朔尔策点头答应。 

    这时李宁微走过来问道：“你是爸爸的学生吗？” 

    朔尔策有些不解地看了老师一眼，班行远给他解释了一下和这个孩子的关系。朔尔策对李宁微说：“我是老师的学生。很高兴认识你。” 

    “快叫我师姐。”几个人全都诧异的看着不知道发什么疯的李宁微。李宁微解释说：“爸爸虽然有很多学生，但是你是不一样的，你是要住在家里的，算是爸爸的亲传。宝儿姑姑是第一个，是大师姐；璇姐姐是第二个，是二师姐；我是第三个，是三师姐；你是第四个，是四师弟。” 

    一群人哈哈哈大笑，这丫头鬼主意不少。金泰熙对不知所措的朔尔策说：“彼得，你就答应她吧，不然还不知道要有什么鬼点子呢。” 

    朔尔策有些好笑的叫了声师姐，反而把李宁微说迷糊了，她听不懂。“要叫我师姐。”李宁微纠正道，用的是拼音。 

    朔尔策总算是明白过来了，照猫画虎的说了声师姐，尽管口音怪异，李宁微还是满足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班行远打印了一份论文交给了朔尔策。“这是关于一个猜想的证明，我是通过还没有发表的方法找到的证明方法。怎么说呢，这个方法只对这个问题有用，并没有很大的意义。我做了一些研究，这个问题可以在现有框架内通过其他方法来证明。” 

    “在现有框架内证明发展出来的工具可以帮助解决很多相关方面的问题。你就做这些工作吧。” 

    “论文后面有附件说明，证明的路径、要点什么的都注明了。可能不是很全面，有问题随时找我。” 

    朔尔策非常吃惊，因为这是一个菲尔茨级别的成果，单是证明这个猜想就能解决相关领域许多问题。 

    “老师，这……” 

    “不用在意，这样的论文有很多。我的一些学生也在做同样的工作。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等你完成了就能和我一起做更多的事情了。” 

    朔尔策郑重的点了点头。拿过论文朔尔策就认真地读了起来，因为是用类似作弊的方法找到的证明思路，突出的是一个曲折离奇，使用的工具并不艰深，朔尔策很容易读懂了。但是正因如此，在读的时候一头雾水，这些推论和这个着名猜想的证明真的有关系吗？读到最后当猜想的证明很自然出现时，整个人一下子豁然开朗，坐在那里发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朔尔策坐在那里回味整篇论文，连格洛腾迪克叫他都没察觉。格罗滕迪克又叫了两声才反应过来。 

    “先生你刚才和我说话了？” 

    “你在看论文吗？能给我看一下吗？” 

    “是的，这是老师关于某猜想的证明。您看吧！” 

    “哦？这个猜想班证明了？这可是非常难得啊。”格罗滕迪克接过论文就看起来。虽然很长时间不做数学了，毕竟功底还在，特别是那种无人能及的数学直觉。只看两页就皱起了眉头，“这和猜想的证明也没关系啊！”翻到最后两页，把结论部分看完立刻就意识到不对劲了。 

    从前面开始认真读完，赞叹的说：“还真让班给证明了。而且还是用的我那个时代的工具，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彼得，你怎么看？” 

    朔尔策想了一下说：“我觉得老师看清楚了问题的整个结构。就比如走一个很复杂的迷宫，老师好像在天上有一只眼睛看得见正确的路。不然的话，根本不可能看得出这些推论和这个猜想有什么联系。而且，单独的一个推论确实是不相关的，只有按照正确的顺序才能得到证明。这意味着这些不相关的推论之间有着还未发现的密切联系。” 

    “你是对的。班和我说过他正在研究数学的一个全新的理论体系，这个猜想应该是他验证一些想法做的尝试。在新的理论框架下，这些推论间的联系应该是很直观的。班让你做什么？” 

    “老师让我在现有框架下复现这个证明。” 

    “其实就是让你找出并证明这些推论之间的联系。这是很有意义的，完成这项工作相关领域很多难题也就得到解决。对于班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他的着眼点已经不在这里了。认真做吧，这也算是对你的考验，等你完成了就可以和班一起做那些事情了。那项工作的阻力会很大，因为会颠覆很多东西，他需要别人的帮助。” 

    朔尔策认真的点点头。随后看起了附件，只看了一眼就头皮发麻，自己的老师把整个体系的脉络写出来了，太复杂了，而且有些点真的很难，证明那些要点、联系不比这个猜想更简单。好在按照老师给出的路线图会降低难度，但是只是降低一些。 

    这反而激起了朔尔策的好胜心，而且老师这么信任自己，把价值重大的未发表论文给了自己，自己也不能让老师失望。 

    拿起纸笔从头开始计算起来，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自己玩儿了半个上午，又和格罗滕迪克聊了会天的李宁微看到朔尔策一直在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