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杀夫证道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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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轸迅速拔出了手中紧握的长剑,剑刃寒光闪烁,瞬间便刺入了乔鸿的后心,直直透胸而过!
噗!
随着剑刺入身体的声响,乔鸿闷哼一声,慢慢向后倒了下去。齐轸松开手中剑柄,上前将他接住,二人一同跌坐在了地上。
“轸儿,你……”一缕鲜血从乔鸿嘴角溢出,他斜靠在齐轸肩上,脸上满是震惊与不解。
齐轸不敢跟他对视,只紧紧搂着他,低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乔鸿抬起手摸了摸齐轸的脸,又有些释然地笑了:“也罢……”
在座无人开口,只能听见乔鸿艰难的喘息声。
几息过后,他的手跌落下来,人亦闭上了双眼,就此身殒。
齐轸浑身一震,将头埋在他的颈侧,让人看不到她的面容,只有肩膀在无声地抽动。
见乔鸿已死,齐邈冷声吩咐弟子:“告诉天玑山来使,乔鸿已畏罪自裁,他与吾儿的恩怨,便到此为止,请他回去吧。”
弟子见状不敢多言,只得领命而去。
齐轲经历了一晚上情绪的大起大落,又见凶手已然伏诛,心 中大石终于落下。
但他的身子已是承受不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咳嗽过后,齐轲口喷鲜血,昏死了过去。
“夫君!”楚屏紧紧握住他的手,痛呼出声:“母亲,你快救救夫君啊!”
见长子如此,齐邈亦是大惊失色,立刻吩咐去请医者,又召唤弟子前来,将齐轲送回居所,楚屏也随之一同告辞而去。
在这一片兵荒马乱之中,齐轸仿若充耳不闻,她默默站起身,独自一人抱起乔鸿的尸身,神色恍惚地离开了此地。
一时间,偏厅中除了殷之行以外,便只剩下了云溪宗众人,又再度安静了下来。
“羽轩,”一片沉默中,唐羡鱼突然轻声开口:“你要不要去看看少阁主,我看他今日气色实在不佳。”
今晚的一切对齐羽轩来讲,实在是太过混乱。
自己的兄长指认自己的姐夫为凶手,而自己的母亲亦是将其定罪,姐夫欲借宗门之势离开,却被长姐一剑穿心而亡,如今兄长又昏死过去,生死不知……
心慌意乱之下,齐羽轩不自觉地听从了一向信任的唐羡鱼,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偏厅,朝着兄长居所方向行去。
见齐羽轩已离开,唐羡鱼看向台上之人,她的声音冷了下来:“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殷先生真是好算计。”
殷之行充耳不闻,仍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微笑道:“穆少宗主,唐长老,今日招待不周,实在是对不住了。”
唐羡鱼冷笑道:“请我等看了如此一场大戏,谈何招待不周?您招待得可是太周到了。”
“唐长老说笑了,”殷之行真正践行了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他依旧笑容不改,道:“今日天色不早了,几位请先回去休息,改日阁主自会再行相邀。”
穆怀瑾并不答话,只拱手告辞,转身同唐羡鱼、长孙祈如一同离开。
出了厅门,外面已是夜凉如水。齐川剑阁之内四处宫灯长明,映得园中景物十分明亮耀目,看不出方才发生了如此阴暗的事情。
有意落后了引路的弟子几步,确保其听不到几人讲话,长孙祈如这才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师尊、羡鱼,你们有没有觉得,今晚的一切都有些……”
她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斟酌了半晌,才继续道:“……有些太过诡异了。”
唐羡鱼面露不虞之色,轻声道:“那是因为,结果对了,但过程错了。”
长孙祈如不解:“此话怎讲?”
穆怀瑾冷声开口:“杀人者确为乔鸿,可陈月却并非因此而死;聚灵幡确是乔鸿的,但却并非行凶铁证。”
几人此时正走到一座九曲桥上,唐羡鱼停下了脚步,此间四面都无遮挡,夜风袭来十分舒适凉爽。
“你可知,若想设下一个万无一失的局,最重要的是什么?”她双手撑住栏杆,微微抬起头,轻舒一口心中郁气,摇了摇头,缓缓道:“最重要的并不是什么铁证如山,而是揣测准确,上位者真正想要的,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