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调查小队五缺三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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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她冲到女孩身边,连声道谢时,女孩却突然用那把不久前救她性命的画笔抵住她的喉咙,目光凌厉,清丽的面容尽显戒备。
中年男人见状,大声地朝女孩问了一句西拉蒙听不懂的话。大概是中文。
女孩用同样的语言高声回答。中年男人神情肃然,走近两人。
二人一番交谈,男人转向西拉蒙,蹩脚的法语断断续续,“小姐,你是不是……”
“是什么?”
女孩与男人对视,又是一番简短商讨,男人补足话语,“你是不是精灵?”
没有接受过正宗驱魔训练的西拉蒙只在童话书里见过精灵。她懵懂地望着年轻女子。接收到她的目光,后者飒然一笑,伸手轻点上她的额头,刹那间,闭眼睁眼,西拉蒙感到一股奇怪的力量如浪花在四肢翻涌,脑海中骤然出现一副奇怪的画面。
一棵中等大小的树。
暗色中,郁郁葱葱的叶子随风飞舞。
“小姐,你不知道吗?你是一棵肉桂树。”
深夜巴黎,这是女孩对萍水相逢的西拉蒙说的唯一一句话。
很长一段时间,西拉蒙都会反复回想那个寒风凛冽的夜晚。新年结束后,她前往巴黎驱魔社检测机构接受检测,发现自己的数据果然与已知的精灵数据高度吻合。自此,她得以拥有由驱魔社下发的正式身份文书,成为合法木精灵。
闲暇时,她走遍巴黎大大小小的书店报刊亭,只为了寻找阅读有关中国的书籍资料——那时,中国对大部分法国人而言仿若遥远的神话。她也曾反复回到十七区的废旧公园,向附近的驱魔师询问他们是否认识两位中国驱魔师,常空手而归。黑魔法师受驱魔社审判无期徒刑,十七区的动荡却未停止。而她,再也没有等到那位水墨画似的中国姑娘。
就这样在巴黎待了一年,她离开法国,在欧洲各地游荡。 /p>
“后来你们再也没见过吗?”我问。
“我又见到了她。但她是没有见过我的。”
2013年末,西拉蒙在西班牙巴塞罗那机场的国际候机室内等待转机。形形色色的旅客在盛大的圣诞节日四处奔波,机械提示女音不停响起,如新年钟声的前奏。归家,旅行。她百无聊奈地盯着这些一辈子只会见一次的行人发呆,直到一张熟悉的脸庞闯入眼帘。
那个女孩。
不,那个女人。
受时间眷顾,尽管她的额头与眼角爬上了道道细纹,在她身上并未显见过多苍老的痕迹。
与她并肩疾步前行的不再是之前见过的中国男人,而是一位白发老年男人。欧洲人。也许是西班牙,也许是法国,也许是英国。
女人一身黑衣,紧抿嘴角,与神情同样严肃的老人进入检票口登机。
那是驶向冰岛的飞机,与西拉蒙将要飞行的方向截然相反。
某一刻,女人无意间瞥向她的方向,她即刻低头。
为什么?西拉蒙直到现在都不明白。
每时每刻,我们与多少陌生人擦肩而过?又多少次无意间与他们重逢?这些错过与相遇是人生系统故障,还是早已设定好的程序?
2020年,西拉蒙赴塞维利亚留学。开学典礼上,在讲台上和蔼微笑、滔滔不绝的男人蓦然与巴塞罗那机场女人身旁的身影重合。
胡安·恩里克斯。
坐在所有新生中,西拉蒙听见命运的鸣声在耳畔沉沉作响。
“胡安·恩里克斯。”临近十一月,总算镀上一丝凉意的午风吹动我们的衣摆与散发,我一口气喝光面前的夏日葡萄酒,仿佛这样就能饮尽心中的不解,“他有时像电视剧里的幕后反派,有时像谆谆教诲、承接所有迷茫灵魂的智者。你有向他旁敲侧击过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吗?又比如,他和那位女驱魔师之间的关系?我猜,他的回答应该一如既往地避重就轻。”
“他的确没有告诉我。塞维利亚大学魔法系在2013年前与你国家的术士们交流紧密,胡安与一位中国驱魔师出没在巴塞罗那,不是什么令人惊讶的事。”西拉蒙笑了笑,“但前几天,他给我发了一封私人邮件,邮件里模棱两可的说辞表明,那位中国驱魔师与主教堂的中式阵法有关。”
“他在暗示你,你只要参加饕餮鼠变异调查,就有可能遇见她?”
这个驱魔师和柯恩外公认识吗?只可惜我没有任何人脉,否则没准能直接帮西拉蒙找到她。
“我想是的。”西拉蒙眼中充满纠结与犹疑。“明眼人都看得出调查饕餮鼠变异不是好差事,除了安德那样缺心眼的,谁又想和它牵扯不清呢?”
我沉默不语。荣升为缺心眼二号,心中五味杂陈。
“但我真的很想认识她,我还……没好好道过谢呢。”
我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