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入密码，预想中的开启声没有出现。转而出现的是小小的屏幕上，鲜红的，醒目的，刺眼的，凄惨的：“BAN.”

    有脏东西啊！

    你尖叫着给了控制台一拳。没有反应，再来一拳。控制台的屏幕出现了的些微的裂痕。没有任何反应。加固的玻璃罩没有任何要开启的征兆，像是在嗤笑你的无能为力。

    提姆听到这一阵声响，困惑地从电脑椅上转了个圈，转身面朝你，语气不确定：“需要我提醒你损坏物件的维修费用会从你零花钱里扣吗？”

    不、这已经不是零花钱的问题了。

    “我的权限怎么被限制了！”

    提姆摸了摸后脑勺，困惑地说：“你不知道吗？你被禁足了。布鲁斯没有告诉你？”

    ...也许他说过了。但是你不会听。对于布鲁斯的训斥，你一般会选择丝滑地从大脑上过滤掉。有那么一瞬间，你感觉自己的精神状态和网络上流行的迷因流泪猫猫头进行了重叠。没有想到布鲁斯会来真的。认真的吗？真的吗？他真的生气了吗？

    你本来打算穿着全新的战衣在哥谭人面前闪耀登场的。这下这个机会没有了。更糟糕的是，没有专业设备的支持，如果你还要做义警工作，就得考虑头上套个纸壳或者蒙一块布挡脸。真的有人会这么做吗？太奇怪了。这样看起来更像是抢劫银行的绑匪而不是义警吧。

    提姆咧开了嘴角，幸灾乐祸：“不会吧，你真的在伤心？你现在看起来有点像在路边被踢了一脚的小狗。”

    这什么比喻！

                                                    “我不是狗！”你气鼓鼓地抗议，“好吧，我知道我这次做事有点鲁莽。但是也不至于让我禁足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也不是任何一个冲动罗宾之一。帕梅拉最后也没有造成太大的破坏，最后被抓回了阿卡姆。这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的结局啊。”

    “禁止罗宾刻板印象和歧视。”提姆双手交叉否定，“还有，你对皆大欢喜的定义有些扭曲了。”

    ...果然是叛逆期到了！

    你早该想到的，不管是多么听话，从小多么温顺的弟弟，也会在年龄到来的时候成长为扭曲，喜欢顶嘴的模样。该死的青春叛逆期。

    “你该庆幸布鲁斯没有给你上一个儿童锁。”他继续煽风点火。

    现在会被上儿童锁的确有其人，但绝不是你。你翻了个白眼，闷闷不乐地盯着玻璃罩。仿佛那个透明的半圆柱隔阂里锁住了未来几天，甚至非常长远的乐子。也许是这份闷闷不乐和那份幽怨的眼神太过于沉重，几乎给整个蝙蝠洞都增加了几分阴郁。提姆对于骤降的温度差龇牙咧嘴，只能打了个响指，吸引你的注意力。

    “冷静一点，罗斯。”他在电脑椅上微微坐直，“先用你的大脑思考一下。”

    你刚想讥讽回去，却只能忍住，听他讲话。

    “你觉得布鲁斯总是对的吗？”

    “......”

    “你知道的，因为过去的那些经历，他总会把我们的生命安全视为第一位。他会坚定不移地执行他认为对的事情。虽然你这次做得也不怎么样...”

    “最后那句对我的批评是多余的。”你抗议。

    提姆翻了个白眼，继续用弯曲的指节敲了敲控制台，提醒你回神：“他执着，甚至到了有些偏执的地步，为了他所预想的''''更好'''' 的时候，他会把我们推开。”

    “你知道蝙蝠洞里有几百个监控吗？”你双手抱胸，“他会把你说的每个字都反复重播、存入秘密档案和评估表里。”

    提姆有些心虚地清了清嗓子：“几百个有点夸张、侦探只用事实说话。而且他也会看到你暴力破开防护罩的景象。”

    你感觉更不高兴了！

    布鲁斯总是在生气。你们都心知肚明，他生气，并将一直生气下去。从他开始接管这座城市的夜间治安的时候，他就会长久地失去内心的平静。对惨无人道的敌人的愤怒，对自己没有成功拯救每一条生命的愤怒。只要他不放下披风，它们都将化为火焰，长久地、永恒地在他的内心里燃烧。

    你的父亲，你的导师。几乎放弃了普通平凡的幸福结局，转而选择了这种混乱扭曲的二重生活，背负了无数的伤疤和痛楚。但是你还是惹他生气了。

    一种强烈的沮丧席卷了你的内心，你怀疑自己晚上躺在床上都会坐起来给自己一个巴掌，感叹，我真不是个人啊。

    提姆耸肩，轻轻地用手肘推了推你的胳膊。及时打断了你的胡思乱想：“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闭嘴。”你小声嘟囔，“倒反天罡，不许给我做心理辅导。”

    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做。但是实际上的行动往往会比构想更加困难。撇着嘴，盯着控制台上那一条缝隙，只感觉未来几天都不会太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