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同根相杀 第(2/2)分页
字数: 加入书签
,正好也点了一支香。想来,是这香的问题——”
应抒弘的话没说完,便又得了西王母的嗤笑,“我这儿的香,都是四哥他们从城里的铺子里买的,要是香能杀人,我早死了。我虽然侍奉娘娘,但还没得娘娘长生不老的神药。”
王家四叔也作证道:“是啊,这香是从城里买的,都是上好的香,能伺候娘娘,我们不敢在这昧了良心。”
“村里一户一年的香火钱,是多少?”应抒弘冷不丁问道。
“这……”王四叔当即警觉去看那些围观的村民。当初都是说好的,今日竟出了叛徒?
“是一两还是二两?”
“大人,我是一个铜子也没贪,大人你也看到了,娘娘的供台香火一刻也没断过,用的都是好香,不是下等货,这都是银子……”
王四叔还在尽力解释着,好歹有一两个村民出来帮了腔,“娘娘年年保佑我们丰收,买些香火孝敬她老人家是应该的……”
应抒弘目光一扫,果不其然在角落发现了水娃,又将问案 继续:“村里的水沟,也是由你们王家说了算?”
“这是王母娘娘瑶池来的神水,庄稼有了水才能丰收。地里的沟渠,都是有定数的,自古以来就是这样……”
“自古以来?本官只知道这鸣飞村的地是自古以来就在这儿的,人来了才开始修沟渠。鸣飞村在石台县的记档已有数百年,而西王母的户籍年龄,比这小得多。到底是先有土地还是先有沟渠,本官倒是看不明白了。“
“水沟,都是他们说了算的。”
水娃也不知几时爬了墙头,就站在高处,大声将这些年的不公平说了出来,“以前的水田,都是先来先有……但是,他们说,西王母在王家,得重新分下田。一开始,村子里的人不同意,可也不知为什么,突然有一个人死了……”
“你个小兔崽子,才几岁,就听说了?听谁说的?”
说急了,便要拿扫把去打水娃,好在刘原将东西拦了下来。
水娃一看,便叉着腰,继续道:“你们不让我说,我今日就全都说出来。我家原来也不是住村尾的,只是因为有一年家里没交上香火钱,村长便将我们赶走了,还把我家的水田给抢了,我阿娘病了,他们还要说是我家不给娘娘交香火……等我阿爹去城里干苦力把银子交上,我阿娘还是病死了。早知道就把银子给她抓药吃了……你们都是坏人,那是我阿娘的药钱,还要说是我家不敬娘娘……”
东风拂面而过,吹落了少年郎的泪,他却倔强昂着头,与蜿蜒盘旋的命河遥遥相望。
“还有我大胆哥,他靠着自己去了衙门做事,你们脸大,还说是娘娘保佑,他才能中选……娘娘要是保佑,为什么不保佑你们王家人?你们还不要脸跟我叶大娘讨钱。那些钱都是她攒给大胆哥娶亲的……大胆哥和我阿兄一样,只是想把上头的水引过来,河里的水,是天给我们鸣飞村的,又不是你们王家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我都把挖好了,但你们有人又埋上了,阿爹还说我不会修沟,你们就是故意的……”
水娃和倒豆子似的,撕开了鸣飞村这些年丰收祥和的表象,底下埋藏着肮脏不堪的私欲。
有他开了头,围观的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想着这些年家里发生的事。
有人从村东搬到了村西,自然就有人从村西搬到了村东。
搬家的人,譬如叶大娘。她只有一个儿子,倒无所谓住那里。只要大胆有出息就好,她就对得起大胆他爹了。
“你胡说,我们王家就算是收钱,也只是一年一两的香火钱,其它没做的,你别想赖给我们。”
王四叔气的咳了起来,险些一口气背过去。王立杉过来给他拍背,还挨了拐杖一下打,“是不是你这混小子偷偷在外面收钱?”
“四叔,我要是去收钱,昨天就不会被县太爷一根肉条给引了过去。”王立杉同样气得不轻,跺了下脚,也看着安坐在蒲团之上的西王母,“姑应该知道是谁收的钱。小时候,我就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