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命河的线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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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他有去别的地方吗?”
应抒弘问道。
土娃总不能什么地方都不去,就在田间与家里往返,再莫名其妙去世了?
移舟也从屋里出来,开门见山问道:“听王大哥的意思,他说西王母是不可能杀人的……你兄长,昨天去过家庙吗?”
水娃歪着头,神色有些为难,不过再为难,也点了点头,还轻声辩解道:“我阿兄没错……”
移舟和应抒弘对视一眼,晓得这才是关键之处,应抒弘便示意移舟问下去。比起县太爷的官威,移舟这张再平静无波的脸,都显得无比讨喜。何况她模样不赖,任谁看了,都难免放松心神。
“我不知你兄长做了什么,正好大老爷也在,你说说,我听听,也好帮着评评理……”
水娃回过头去,想要问问阿爹的意思。可他不知几时走了,也没什么声响,院子里只有刘原逗弄癞蛤蟆的动静。
水娃绞着自己的手指,期期艾艾道:“其实,阿兄也没做什么……等他们种好了,我们都才开始……水沟堵住了……阿兄就去清……这又没错……”
移舟耐心听完,试图从水娃零碎的词语里揪出乱局中的线头,“沟渠的水,是从哪里来的?”
“河里。”
“命河……”
那条蜿蜒曲折,生生不息的命河,移舟迎着刺目的日头,往命河的方向眺望,只觉是白晃晃一片。
她似乎是抓住了命河蜿蜒而来的线。
“昨天,你们从地里回来,是不是去过家庙了?”
“可是我们去完,很快就回来了,”水娃下意识扭头往家门口的方向看去,呐呐道,“我在墙根下听了好一会儿,西王母只是跟阿兄说要听王母娘娘的话,再念了会儿经,连水都没喝……”
那只癞蛤蟆再笨,也经不住刘原多番逗弄,终于趁他抬头的空隙再度蹦回草丛里去了。刘原也玩够了,将手里的铜钱收好,站起来问道:“害人嘛,难道还能这么直接?你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
水娃又迷茫摇摇头,“没有了——”
“怎会没有呢?水没喝,那是因为神也不用喝水,有没有头疼脑热吃了香灰符水啊?”
“啊?”
水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可把刘原激动坏了,他得意朝着应抒弘挤眉弄眼,谁知等来了水娃干巴巴一句:“也没有。”
“再想——”
“再想也没,第二日,我和阿兄还去田里了,他干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力气很大。”
眼瞅着二人险些打起来,移舟赶紧转移话题,“村里其他人,被神带走前发生的事,你听说多少?像是叶大娘的儿子……”
叶大娘的儿子,名叫大胆,在村里都是“大胆大胆”地叫,直到去了衙门做事,吴主簿说这名好,只是在衙门行走,容易听岔,不如就叫叶勇。
乡下人家,难得有个正经的名,叶勇回家和叶大娘一说,母子二人摆了供品,告知天地祖宗,这名就算是改了。
不过,水娃还是喊顺口了,“大胆哥……我想想……”
这也都三年前了,水娃那时才十岁出头。叶大胆哥去衙门做事,别看衙役也没个升迁的路径,可村里人一辈子都只能和土地打交道,个个羡慕得不得了。
土娃和叶勇的生日离得近,两家关系还算不错。谷雨前,叶勇回家帮忙插秧,水娃还去帮忙打下手了。“我阿兄……嘴巴可坏了……我记得我也去帮忙大胆哥家的忙,他还诬赖我那天没去……”
说到这里,就连是水娃也反应过来了,惊呼道:“不过,好像也是在修完水沟后,他家的秧苗刚插好,人就出事了……是不是……”
真相,呼之欲出。
在场的人听完都面面相觑,移舟也扭头撇了眼县太爷。
见他首肯,移舟才继续问道:“我在城里,听一个很厉害的大夫说,村里去世的人都有些症状……你家兄长,那天晚上真的没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水娃又迷茫摇摇头。这些话,葛大郎他们都不知道,是移舟和应抒弘去拜访吴主簿,他提供了一条关键线索。
农家小院静寂无声,连呼吸声都能听到,刚刚趁乱逃走的癞蛤蟆又在草丛里呱呱叫了起来。
角落里,传来了一道重重地叹气声,“水娃能顶什么事?”
水娃爹也不知几时出来的,悄无声息蹲那儿,听了半晌,开口了也不起身,“土娃……那天起来过……”
“啊?”水娃赶忙追问道,“阿兄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你还小,一天回来睡得沉……从小就这样……第二天还要缠着土娃说话,也就他爱哄你……”
水娃娘去的早,地里又忙,孩子基本是土娃带着的。兄弟感情好,水娃爹也想得长远,家里条件差些,但是土娃到说亲年纪了,还是要有新房的。可这新房还没遇上喜事,就成了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