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心脆肝肥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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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命书》 

    那几人胡子拉碴,也顾不得烫了,伸长了筷子,争先恐后往破锅里捞东西出来。

    配上河边采的水芹,滋味真是绝了。

    “这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还天天吃呢?这要不是意外死了,我们哪有福气吃到?”

    吃完了东西还不算,那锅汤也被分了干净,众人仰头都倒进肚里,不由打了个饱嗝。

    夜色浓重,这股奇异的幽香也没法飘到西山墓园里。

    石台县三人组,移舟俯身在棺材里验尸,刘原自说自话没人回应,又忍着恶心过来,“姑娘……是我口不择言……”

    但见人家姑娘就没功夫搭理自己,也没空伤怀。

    他又躲在应抒弘后面,探头探脑,“大人……”

    “移老五的心肝,被人挖了。”应抒弘站得近,也瞧清楚了,平静解释道。

    “这……哪个缺大德的……”

    刘原还没吐槽完,移舟在底下喊道:“这儿光线不好,可能会漏了一些细节。抬出来,再运回衙门细验。”

    “怎么抬,怎么运?“刘原明知故问,也是最激动的。就移家姑娘那细胳膊细腿的,自然是他抬出来。

    “手,马。”

    移舟也没同他废话,里头黑咕隆咚,只是看到移老五被开膛破肚,伤口、刀法都看不清楚,但似乎很是干脆利落,不像普通盗墓者。

    下去容易,再上,泥土有些松软,移舟踩了两脚,都往下滑了滑,正要俯身爬上去时,一只大掌出现在面前。

    她下意识伸手,犹豫一瞬又放弃了,手脚并用,姿态颇是不雅爬了上去。

    应抒弘亦是愣了会儿,便听她解释道:“验过尸,我手不干净。”

    移舟做法医也有几年了。头两年,邻居挺避讳,法医与医生,都占了一个医字,但一个救死扶伤,得人民敬重;一个只和死人打交道,虽说也是为人民伸张正义。

    但总有一些人忌讳。为了上班近些,也让耳朵清静点,她都从家里搬出去。

    换了个时代,她也保持着清醒,避免一些无谓的麻烦。

    应抒弘面色淡淡,也没说什么,同刘原将土坑再挖了挖,好不容易将棺材搬了出来。

    等刘原快马回城去喊人来,二人便在西山墓园里守着移老五的尸身。

    “大人,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气?”

    “……没有。”

    应抒弘再饥饿难耐,也对人家过世多日的爹爹提不起食欲。

    幸好此刻刘原不在,否则定又一惊一乍的。

    不过,应抒弘当即又否了刚刚的说法,“有,一股异香。”

    不是尸臭味,也不是从移老五身上发出来的。

    而是他第一回来西山墓园时发现的,有人祭拜过移家父女,香灰还没被风散,那灰烬竟是香的。

    “我也觉着,像是在移——移动棺木后,在我爹的衣物上发现的,不过香气极其幽微,嗅觉不灵敏的人或是发现不了。”

    二人说的并一致,应抒弘纠正道:“今日我实在没闻出来,是前天来挖坟时闻到的香灰味。我收了一些。”

    好在刘原来去脚程来,衙役来将尸首搬下山时,天光还没大亮。

    在进城前,一声声凄惨的叫声霎时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大人,只是猪叫,屠户们在杀猪。”

    应抒弘应下,又往那杀猪的村子去了。

    村子静悄悄的,浓重的腥臭味直冲天灵盖。

    衙役们也少来这地方,只是看大人神色紧绷,而移家姑娘隐隐兴奋的模样,也不免收敛着迈步的力道:这,杀人凶手该不会就隐藏在屠户们之间吧?

    走到尽头,几间破烂的木棚出现在眼前。立柱的木头都不知用了多少年了,飞溅起的猪血糊在上头,经年累月的,已经和木纹混为一体。

    屠户们个个腰粗体壮,裸着上身,只穿了半截的裤子。

    应抒弘走在前面,不住咳嗽。

    “大人你嗓子不好啊?”刘原被卫三捅了几次手臂,终是记得关心一下。

    “咳……”

    他无声瞥了一眼身边的人,一身麻衣的人已经提着衣裙迈步上了台阶。

    石台县的地方不大,但是各村都养了猪,挨得近的几个村子,都会将猪统一牵到这儿来杀,免得扰了村民歇息。这猪味,也不大好闻。

    异香也没外人来,这突然出现个水灵的娘子,先发现的那人反而是尖叫起来。

    “杀个猪,鬼叫什么?”

    “移家姑娘……”

    “她不是死了吗?”

    “她来了……这又不是我们杀的人,她来这儿做什么?”

    ……

    移舟已经习惯了,所到之处总是会掀起一股闹鬼热潮。

    她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