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一生之恨(回忆)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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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赢想,遇到景圆是偶然,遇到景策,却是必然。m.moxiangshu.com

    经过一路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勉强果腹的景赢,终于回到了襄州府城。

    赶在夜禁之前,景赢钻进了城。

    他的心在叫嚣着,他脚下生风,他如此渴望痛哭一场,扑到母亲怀里。

    当他终于站在桑家院子外时,他那颗狂跳不止的心却难得的平静下来。

    门突然开了,里面出来一位瘦弱青年,正是齐善,身上穿着景赢过生桑绻给他买的衣裳。

    景赢原本欣喜于见故人,却突然顿住脚步,那衣裳不是他送给齐善的。

    门后又传来一女子说话的声音,“善儿快回来,外面凉。”

    是齐云的声音。

    他们母子怎么会在这里?

    齐云走出来拉住齐善,关切的问道,“这么晚了,还去哪里玩?在家呆着不好吗?

    你那些朋友就不是什么好人,哪里有大晚上找你出去玩的,人家要玩,早喊你了,现在喊你,分明是要你去付钱。”

    景赢打了一个寒颤,他觉得冷,心冷,仿若全身的热血都被冰冻结凝固了。

    这不是他记忆中柔弱纯真的齐云,这里也不是齐云和齐善的家。

    他们为什么在这里?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什么?

    母亲呢?

    景赢只想知道桑绻去了哪里。

    齐善不耐烦,“让我付钱,是因为现在的我付得起钱,是他们看得起我。

    之前的我,难道付得起钱吗?所以之前他们都不带我玩!”

    齐善挥挥手,朝外走去,齐云似叹似愁,关上了门。

    景赢的神色隐在夜色里,模糊不清,他的许多疑惑已经得到解答。

    他只期盼,桑绻没事,否则,景赢眯眼,眼神危险得像一只刚进行完野外厮杀的凶狼。

    他已经盯上了他的猎物,猎物还一无所觉。

    景赢摸进了桑家院子,轻手轻脚,一边观察着院子里的人数,一边寻找桑绻的身影。

    院中只有齐云一人,她已经熄灯睡去。

    桑绻不见踪影。

    齐云睡在桑绻的卧室。

    景赢的房中,则摆放着许多不属于景赢习惯的东西,是齐善。

    景赢勾起了嘴角。

    他去了厨房,找了最锋利的一把刀,他提着刀踹开了齐云的门,齐云吓得从梦中惊醒。

    齐云窝在床角瑟瑟发抖,景赢踏着一地残碎的月色,走到齐云的面前,

    景赢欣赏着齐云震惊、惧怕、懊悔等各种情绪交织的神情。

    “我娘呢?”景赢面无表情开口。

    齐云慌乱,颤栗,结结巴巴,“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不是、、、不是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景赢没有耐心,他觉得恶心,这对鸠占鹊巢的母子十分恶心,所有被他们碰过的东西都恶心,他们就像一坨大粪,污染了这间房子。

    景赢提刀砍向床檐,留下一道深深的印痕。

    “我娘呢。”

    齐云仍然坚持不知道。

    景赢忽而轻笑一声,“我要摧毁你最在乎的东西。”

    景赢将齐云捆了起来。

    景赢开始在院子里找桑绻。

    他最不想面对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厨房的墙是新砌的。

    景赢颤抖着手,眼眶酸涩,心像是被人撕裂成碎片。

    他终是提刀劈向了那堵墙,缝隙中露出了桑绻的脸。

    苍白美丽。

    已然凋谢。

    景赢的眼泪夺眶而出。

    齐善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桑家院子附近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齐善在瞧见捕快的那一刻,双腿发软,当即想溜走,却被景赢瞧见,景赢身边跟着一名捕快,景赢冲他招手微笑,似亡灵在召唤。

    这起案子是景策上任襄州以后经手的第一个案子。

    他带着一干衙役亲临现场,他看见了死者。

    沉默。

    景策回头,他看见了死者的孩子,仍然沉默。

    唯有沉默。

    苦主、尸体俱在,杀人动机成立,杀人凶器已找到,凶手最终供认不讳。

    景策数罪并罚,判决齐云死刑,待大理寺复核之后即刻行刑。

    景赢来到了死囚房,他将所有被齐家母子污染过的东西都烧了。

    太过肮脏,不配存世。

    桑绻停灵,待择好日期和墓穴位置,便下葬。

    景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