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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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断电话之前我告诉严靳,我就在竹蜂的演出后台,我今天没空搭理他。www.hanmengshu.com

    我收起手机正要进门,被一个横冲直撞的女孩碰了肩膀。女孩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看上去特别文静,她的眼睛很善意,她用轻柔的声音对我说抱歉。

    她的怀里抱着一个保温盒,盒子很精美。

    我上回打包话梅小排的盒子也很精美,但这种精美不一样,富有生活气息,像从家中最干净的橱柜第一层拿出来的,三个月内使用频率最高的盒子,盒子里装的多半是食物,食物热气腾腾。

    我对女孩笑了笑,我说没关系。得了我的谅解,她安心收回眼神,拧开门把手进到了门里去。

    化妆室内,嗯,姑且称它是化妆室吧。化妆室内的音乐戛然而止了,女孩走过去跟乐队成员挨个打招呼。她跟阿池握手,跟牙牙碰拳,她揉了几把超越的爆炸头,然后把保温盒放到翁梦璇面前,笑盈盈地望着她。

    小吴在旁边踢了踢椅子,愤愤不平地发出抗议:“还有我呢,怎么就把我略过了?”

    女孩冲他耸肩,眨眼睛,露出善意又抱歉的笑,就好像刚才撞我时那样。

    翁梦璇打开饭盒,从里面拿出一块糕点,我仔细看了,是中式糕点,类似定胜糕之类的东西。

    我知道江浙一带的人乔迁考试会吃定胜糕,我这才想起,还没问过翁梦璇是从哪个地方考来榕城念大学的,她的家乡是哪里。

    翁梦璇囫囵咽下糕点,嘴角粘了豆沙,她斜着脑袋亲了一口女孩的脸颊,好用力,比轻拨吉他试音的响动还大。

    牙牙在旁边起哄,阿池看着她们,眼里是笑着的。

    翁梦璇把害羞的女孩拉到我面前,她告诉我,女孩叫虞槐,竹蜂百分之八十的歌都是由她填词。我看着她们十指紧扣的左右手,点了点头,我说我是小蜜蜂的同事,我叫易休宁。

    虞槐松开翁梦璇的手,神情还是害羞的,她的耳朵有点红,她凑上来给了我一个拥抱,我没太读懂其中意味,我的手指碰到了她的长头发,好滑好凉。进屋之前,她一定在秋风中奔跑了很久。

    竹蜂的演出我是跟着小吴还有虞槐一起看的。之前在化妆室与这位词作者碰面时,我猜想他们或许搞民谣,或者是一支快乐的朋克乐队,没想到小蜜蜂上台就炸了我的耳朵。

    竹蜂是搞摇滚的,台上的翁梦璇真的很像一只蜜蜂。灯光就是阳光,观众是她的花海。蜜蜂穿梭在花丛中是遵循天理。

    我好佩服翁梦璇,天天晚上声嘶力竭吼成这样,居然还能坚持上班,即便气息奄奄呵欠连天,也是当代都市奇迹了。

    演出结束,直到所有观众散场,我的耳朵都还在嗡嗡响,蜜蜂好像钻进了我的耳朵。

    严靳给我发消息,说他在后门附近。我出去找他,看他一个人站在路边,在一棵小树附近,小树衬得他好高。他穿了件套头毛衫,衣服是黑色的。他背对着我,看姿势,像在抽烟。

    我走过去,把两只手伸到他衣服里,贴上他的后背。我的手并不冷,蹦哒了一整个晚上,四肢都很暖和,但他的体温远比我更高。

    严靳回头,烟灰落在地上,他给了我一个警告的眼神,我缩回手,背在身后,我歪着身子对他笑。

    “不走吗?”他问我。

    我没太听清,耳朵里的蜜蜂还在飞,我让他说话大点声。

    严靳抽口烟,往前走了一步,他弯下腰来,几乎要贴在我耳朵上了,他问要不要送我回家。又轻又热的气息挠着我的耳朵,他的声音像是穿过蜂飞蝶舞的花海钻过来的,蜜蜂翅膀剐蹭着我的耳廓。

    我揉揉耳朵,指着敞开的后门:“我得进去跟他们道个别,可能会花一点时间。”

    他点头:“抽完这根烟,我去旁边停车场等你。”

    我朝他比了个“ok”的手势,回化妆室跟小蜜蜂道别。今天晚上之后,小蜜蜂这个外号深入我心,我几乎已经忘记了她拗口的本名。

    我打开门,猝不及防的,一整个蛋糕糊上了我的脸。

    在我缓慢睁眼的过程中,我先是听到化妆室内一阵欢呼,然后就陷入寂静,不知道是哪一只手递了纸巾给我,我低头擦眼睛,奶油糊在了我袖口上,我抬起黏糊的眼皮,小蜜蜂画着浓妆的脸出现在了距离我眼睛二十厘米的地方。她憋笑憋得很辛苦,浅色的瞳孔里带着一丁点可以忽略不计的慌乱。

    牙牙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完了!咱们只定了一个蛋糕!”

    “谁让你连人都没看清就砸出去了!”这是小吴在抱怨。

    超越一边摸鼓槌一边向我解释:“今天是虞槐生日,他们搞恶作剧。”

    小蜜蜂挠鼻尖,她抬着眼睛看我,还是一副憋不住笑的样子,阿池放下贝斯走过来,拍我的肩膀:“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这时,门开了,虞槐走进来,从头到脚整洁干净,带着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