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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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动,耳边又响起严靳的声音:“地址发你了,过来吧。”

    严靳吃饭的那家餐酒吧真的是在江边,不是在江畔、江对岸、江附近,就是正儿八经的,和嘉蓝江紧密相贴的那种江边。

    站在餐厅门口,还能听到游船划过江面的声音。餐厅光线挺暗,很有氛围,玻璃窗又透又亮,干净得不得了,包间里几乎没有隐私。

    我透过玻璃窗看见了他,还有他对面的漂亮女人。我看见他穿西装,端起酒杯喝了口酒,女人在他对面低头吃东西,还在笑。

    我孤陋寡闻,我是没见过谁谈案子来这种地方。

    我在玻璃窗外跟严靳打了个招呼,没往餐厅里走,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我去附近便利店买了一听啤酒,哈尔滨牌的。我拿着啤酒去了江边,坐在长椅上,喝酒,吃我打包的话梅小排。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双手从背后伸过来,拿走了饭盒里最后一块排骨。

    严靳把吃剩的骨头扔在盒子里,他舔了下手指,在我身边坐下来,他问:“你回家了?”

    我点点头,转头打量他:“律师和当事人发生不正当关系是不是违规啊?”

    他看着我,没说话。

    我又说:“离婚证没下来,横竖都算婚外情吧?吃饭也不找个私密点的地方,你当心人家老公找你麻烦。”

    严靳笑了,他点了根烟,我对他摊手,我说我也要。

    他帮我点烟,他离我好近,他咬着烟用模糊的声音说:“你不去写都市狗血小说真是浪费天赋。”

    我掩着打火机的火苗,笑嘻嘻地说:“戏剧来源于生活。”我跪在椅子上回头张望,问他:“你前女友人呢?”

    他指了指路口的方向,我隐约瞧见一辆劳斯莱斯。

    他说:“去私密的地方搞婚外情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我问他:“你说爱情又不是什么永恒的东西,为什么这么多人上赶着结婚?”

    “不知道,我又没结婚。”

    我碰碰他的胳膊:“没结                                                婚也不代表没思考、没想法啊,随便说来听听嘛。”

    严靳想了想,他说:“一个人容易没方向,没有方向,日子就容易过不下去,两个没方向的人凑在一起,大概率也没方向,但有同行者一起迷茫甚至迷失,听上去就没那么可怕。”

    “你的意思,结婚的都是胆小鬼,万花丛中过的,才是勇士。”

    严靳抽了口烟,说:“万花丛中过的也是胆小鬼,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是胆小鬼。”

    “那你是吗?”我问。

    他点头:“我当然是。”

    听完这个回答我就走神了,以至于忘了抽烟,那根烟在我指间燃尽,在风里燃尽。

    我看着江面上的游船,甲板上挤满了游客,因为不是寒暑假,带小孩出门的三口之家少之又少,甲板上三分之二都是情侣,有二十出头的青年人,也有六七十岁的老夫老妻。

    严靳抓过我的手,在饭盒里抖落烟灰。我觉得下巴痒,伸手挠了挠。

    船上的女歌手开始唱歌了,唱的是爵士,甲板上的人们纷纷回到船舱里。我希望他们玩得愉快,榕城是个古老又美丽的城市,榕城的市民也很好客。

    “我小时候以为我爸妈结婚是家族联合的结果,长大了才知道,他们是自由恋爱的。我爸追的我妈,十八般武艺用尽了,第一次表白还惨遭拒绝。”

    严靳说:“我听你三叔讲过,大哥追老婆,他帮忙跑了好多腿,送了好多花。他说大嫂当年很受欢迎,追她的小伙子什么类型都有。大嫂不好追,为人傲气得很,大部分人的热情持续一阵就消散了,唯独你爸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有什么用啊,费这么大劲追回家,就为了让人给他生儿子?”

    我站起来,前后左右活动身体,原地跑跳了几下,我又坐回去,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光,我对严靳说:“送我回去吧,明天要上班了。”

    他把长椅上的垃圾收拾好,问我:“去哪个部门?”

    我摇头:“不知道,哪个部门都一样吧。”

    严靳送我回酒店,跟我一起乘电梯上楼,跟我一起进了2804。他脱下西装,我扯开他的领带扔在床上,我问他要不要一起洗澡,他让我自己先洗,他要回个工作电话。

    我没有泡澡,只是冲了个淋浴,十来分钟就洗好了,我穿着浴袍走出去,我靠在床头半躺着。

    严靳还在打电话,他面向窗外打电话,谈话内容我听不太懂。

    我精神疲倦、昏昏欲睡,在床上翻来滚去,百无聊赖,沿着床边顺时针滚了半圈,脑袋指向六点钟方向时,他挂断了电话。

    他走到床尾,站在我头顶前方,我睁大眼睛,倒立着看他,我说:“聊这么久不觉得口干舌燥吗,要不要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