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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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车里,给司机发了个红包,他心情蛮不错的,主动找话题跟我闲谈。
他说:“来接家里人啊?”
我说不是,是朋友。
他说他上个月也来过这里,拉了一家三口,小孩是个初中生,一头黄毛干得像草,嘴上穿了两个环,一路吵着闹着要跳车,搞得他心惊胆战。
“最后不也没跳成吗。”我说。
他点头:“没跳成。停车之后那小子还想跑,中心的老师马上围上来,直接给绑进学校了。”
他说:“那几个老师瞅着还挺吓人,一米八几的大高个,个个凶神恶煞,”他接连啧了几声,“但家长也是没办法呀,这种孩子,再不管教就完蛋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动了动嘴角,半个小时,每分每秒我都如坐针毡。
“出来了!出来了!”司机师傅突然喊我,我转头看向门口,进去的是两个人,出来的怎么还是两个人?
我打开车门快步走过去,我问男人:“人呢!?”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我:“人家说,一个月时间没到,不让接走。”
他旁边的女人摘下眼镜,揉了揉鼻梁,又捏了捏眉心:“我们还在里面白听了一通教诲!”她斜着眼镜瞄我,“钱......不退的哈。”
我绕开她,直接就想进去找人,女人拉住我:“你不要这么冲动!人家不认你的!”
我深吸一口气,问:“你们见到她没有?”
两人点头:“见了一面,就几分钟。”
“她说什么了?”
“她说她过得挺好的,中心工作人员都很照顾她。”
“......没了?”
“没了啊,”男人扶着皮带抖了抖肩膀,“中心老师都在旁边站着呢,也不好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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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能把小蜜蜂接出来,这件事情就此成为一块巨石压在我心上。我又不能主动联系她,只得一分一秒地煎熬着,等她主动给我打电话。
三天之后,小蜜蜂的电 话来了,她先是对我表示感激,然后说她会另外再找机会。
我握着电话,抓得很近,想要趁此机会彻底拒绝她,把自己从煎熬中解救。我想说:你可不可以找别人,可不可以不要继续麻烦我,我是你的谁啊,我有这个义务帮你吗?
可是小蜜蜂在电话那头哭了,挂断电话之前,她跟我说,她对不起虞槐。
我感到窒息,像被一团阴气深重的水草缠住,用力往水底拖。
小蜜蜂按照约定,每隔三天都跟通我电话,每次说不到五句就得挂断。她俩脆弱的命运仿佛就此抓在我的手里了。
我算个什么东西啊,我哪有本事承担这些?我从来就是个不靠谱的,陈舟单是想在感情层面上依赖我,都被我推出八百公里远。
第十五天夜里,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继续这场慢性折磨,就在小蜜蜂说出“喂”的同一瞬间,我用不容商量的语气告诉她:“我马上开车过来,我带你跑。”
小蜜蜂愣了半拍,她说操场左侧有个坏掉的铁丝网。
我说好,我说我就在铁丝网外面等你。
我被自我拯救的本能驱使着,半夜十一点多,开车前往了启明健康教育中心。当小蜜蜂从铁丝网上滚下来,坐上副驾驶,我悬空了大半个月的心,终于回归原位。
小蜜蜂翻墙出来的时候,被巡逻的保安发现了,我没有感到害怕,一点都没有,这些外界的威胁不算什么,跟我大半个月以来内发性的慢性熬煎相比,真的什么都不算。
我带小蜜蜂回了家,进门我才看到,她暴露在外的皮肤上有很多细小伤口,估计是在铁丝网上刮破的。
我让她先去洗澡,给她找了一套宽松的衣服。
五分钟后,她就从浴室出来,我惊讶地望着她,我说:“好快。”
她挠了挠肘关节,她说习惯了,她说在启明健康中心,每三天让洗一次澡,每次只有五分钟。
我抿了下嘴唇,我问她饿不饿,想吃点什么,家里没有现成的,但我可以叫外卖。
她摇头,她从换洗下来的那堆衣服里摸了一只录音笔出来,她又让我找台电脑给她,她面对着电脑拼命愁眉苦脸地捣鼓了一阵,我的桌面上多出了一个新建文件夹。
她说,文件夹里都是小光四处搜罗的“罪证”,有他自己偷拍,也有别人主动提供的。
小蜜蜂看着我,我觉得她眼中有恨,她说她想要起诉启明健康中心,她把衣服撩起来给我看,腰腹上分布着深浅不一的淤青,肩膀上也有很深的两道血痕,她说是前几天在操场拖轮胎造成的。
我试探着点开文件夹第一个视频,模糊不清的画面里,我看到了一个黄头发的男孩,约莫十四五岁,他被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