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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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开始。”

    “我有男朋友了。”我终究还是对他撒了谎,我说,“我们感情很好。”

    陈舟说他不信,他说你不要凭空捏造一个不存在的人出来赶我。

    我想了想,说:“你见过他的,之前在巴黎,在Mandy的读书沙龙。”

    他明显惊到了,很大声地问我:“是那个姓严的人?怎么可能?他跟你叔叔一样大!”

    我念完初中就被送去了英国,因为我奶奶找大师算命,说我挡了易家长孙投胎的路。出国后,我也像重新投胎,像喝了孟婆汤,过往的联系全断了,身边围绕的都是新面孔。

    严靳也是属于过往的一部分,那些年,这位总是来家里吃饭的严叔叔,彻底在我生命中消失。

    直到十九岁那年春天,我跟朋友去参加学姐的读书沙龙,严靳是陪女伴来的。

    我很欣喜地跟他打招呼,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说蛮好的啊,吃吃喝喝不亦乐乎,我又问他过得怎么样,还是经常去我家吃饭吗,他说是啊,每个月都去,上个月去了两回。

    我跟小舟也是在那里认识的,他是Mandy男朋友的弟弟,他面容俊俏为人幽默风趣,我们很快建立了恋爱关系,这段关系持续了三个多月。

    同年冬天,临近圣诞,Mandy又组了个局,我们一行人去阿尔卑斯山滑雪,正好又碰到严靳,我们住同一家度假酒                                                店。

    那天晚上严靳喝了很多酒,我也有些晕,头重脚轻的。最后也不知到底是怎么,就莫名其妙搞在一起了。

    我原本以为事情会在这里结束,没想到第二年初夏,他主动打电话问我,想不想去尼斯看海。

    我答应了他。

    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想起在阿尔卑斯山醒来的清晨。

    那天,我靠着蓬松的枕头,看着窗外皑皑白雪,他躺在我身后,没说话,只是抚摸我的背,那只手干燥温暖又有力,仿佛能托起一个温柔梦乡。

    那种触感令我沉迷,我甚至梦到过三五次。

    在那之后的两三年,严靳一有空就爱往法国跑,我也总去尼斯看海。

    -

    我站起来,沿着河边来回走了走。陈舟追到我身边说:“我不信,你说谎太不用心,你好歹编纂一个靠谱些的。”

    我看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严靳的电话,等了很久才接通。

    我说:“有空吗宝贝?能不能来嘉蓝江接我?上回吃话梅小排的地方。”

    严靳说:“宝贝都叫上了,我能没空?”

    三十分钟后,严靳到了。他臂弯里挂着大衣外套,带着一身酒味。陈舟像担心我串供,连打招呼的机会都没给我留,上来就问他:“你们什么关系?”

    严靳看着我笑了笑:“她说什么关系,就是什么关系。”

    陈舟咬紧了牙:“什么时候开始的?”

    严靳脸上的笑消失了:“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盘问?”

    “抱歉。”陈舟抿了下嘴唇,“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合常理,”他沉默须臾,没忍住,又重复问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回答他:“在法国。”

    陈舟这回真生气了,他红了眼眶,逆风而立,强忍着没哭。他在长椅边上来回踱步,嘴里骂骂咧咧,说的基本是英文,偶尔夹杂几句法语,最后用中文破口大骂,他骂严靳是奸夫!他说:“你是个毫无底线的人!”

    我们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几个路人驻足观看。陈舟从没受过这种待遇,他一定是觉得丢脸,泄完愤就快步走开了。严靳跟我在长椅上坐着,我抽烟,吹河风,风太大,落了一身烟灰。

    严靳说:“他骂人怎么骂一半。”

    我认认真真思忖片刻,回答道:“小舟很绅士很斯文,淫|妇这种词,说不出口吧。”

    旁边的路人还没走,他们在隔壁椅子上坐下了,斜睨着我们这对“奸夫淫|妇”,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改天我请你吃饭吧,”我对严靳说,“这骂也不能白挨。”

    他笑了下:“没必要,我对这身份挺满意。”

    我啧了声,说他臭不要脸。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回家吗?帮你叫车。”

    “再坐会儿。”我有些疑惑,“你有事?”

    “嗯。”他站起来,把黑色大衣留在我身上,他说那他先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在寒风中吸了吸鼻子。

    很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严靳是从饭局中途抽身过来的,回去又陪客户喝到了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