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第 30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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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门却打开了,我听到门开的声音,被迫睁眼。

    我撑起脖子往外看,一个女人正往我身边走。是个陌生女人,又仿佛曾经见过,我很努力地回想着,没等我想出答案,她先开了口:“可算睡醒了,饿不饿?要吃早饭吗?”

    我盯着她嘴角的那颗痣看了很久,我想起来了,她是黄洪飞的?前任大嫂、现任老婆。

    我揉了揉眼睛,问:“这是你家?”

    她点头。

    “我怎么在这?”

    她在我床边坐下,说:“你昨晚喝多了,老黄只好把你带到家里来。”

    我皱了眉头:“我只记得我让他帮忙叫车,送我回家,我说的是我家。”

    女人露出无奈的表情,她说:“你喝得烂醉如泥,在家出了事情,我们不好交代。你们年轻人,是真的很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我低着头咂摸了半晌,忽然又瞥见身上的睡衣。我问她:“谁给我脱的衣服?你吗?”

    她愣了一下:“当然是我。”

    “睡衣也是你帮我穿的?”

    “不、不然呢?”

    我重新躺回去,闭上眼睛,还能感受到一双熟悉的手划过我的肩膀,我知道这不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这阵触感并没有离开太久。

    我说:“严靳来过,是不是?”

    我说:“黄老板答应过我,不找他的。”

    女人干咳两声,说:“没找他,没来过。”

    我说我是喝醉了,又不是变傻了,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他什么时候来的?什么时候走的?”

    女人说:“老黄只是拜                                                托他帮你带套能穿的衣服,昨天你......吐了一身。”

    我看着面前的女人,眼里充斥着怀疑。

    女人顿了顿,说:“......吐了他一身。”

    我噗嗤一声笑了,我跟她说,讲故事要讲全套啊。

    女人叹息道:“昨天老黄给他打电话,去店里接的你。说你不想见他,所以把你送我这儿来了。我没碰过你,衣服是他换的。他一晚上没睡,天亮才走,老黄送他走的,像是直接去律所了。”

    女人说完又是一声叹息:“你酒品真的很烂,乍眼看上去漂漂亮亮一姑娘,撒起泼来比谁都狠,昨天晚上抱着严律又打又骂又哭又闹,吵得我脑瓜子疼。”她看了我一眼说,“比上次追尾揍老黄的时候还要狠。”

    “错不在我。”我摊手道,“上回是你们,这回是他。”

    我过了几秒钟又问:“他没事吧?”

    “没事,至少脸没被你挠花。”女人说,“我认识严律这么多年,没见他对谁这样好过,我说你呀,听我一句劝,差不多得了。”

    “不是我求他对我好的。”我说,“我还要承蒙君恩,谢君恩宠吗?”

    女人说:“就作吧,把人作没了你就老实了。”

    我本来还想辩驳几句,但很明显黄洪飞两口子对严靳滤镜颇为深厚,我觉得即便是他杀人放火,这俩人都能为他找到合理解释。

    于是我放弃挣扎了。

    我起床去楼下吃饭,这时我才看到这栋房子的全貌,是独栋别墅,比我家小些,装潢还算讲究,与黄洪飞平时的暴发户风格很不相同。

    房子里除了我和黄洪飞的前嫂子、现老婆,就只剩下三位阿姨。

    在外头忙活的两个年轻一点,约莫三四十岁,在厨房做饭那个略上年纪,但气定神闲,神色慈蔼,乍眼看上去并不像是住家阿姨,倒更像房子主人的母亲。

    我问黄洪飞老婆,厨房那位是什么来头,她说没什么来头。我觉得她没说实话,她对我的信任程度十分有限,我也没再继续好奇下去。

    早饭之后,黄洪飞老婆亲自送我去上班。我这身衣服是严靳挑的,他甚至没忘记项链、耳环,还有香水,香水是浓情又孤僻的木质香,他一直都很喜欢在我身上闻到这个味道,矛盾的味道,特别是在冬天,窗外有雪的时刻。

    曾经在某个耳鬓厮磨的黎明,我把他从肩窝推开,我笑着说:“属狗的啊,闻够了没?这么喜欢,你自己喷好了。”

    他摸着我的头发说,他喜欢的不是这支香水,他只是喜欢这支香水与我皮肤发生的化学反应。喷在别处,就是天壤之别了。我用力按住他的后颈,再次拉近我们的距离,我贴在他耳边咯咯笑,把他的耳鼻都淹没在这阵香味里。严靳的呼吸很重、很沉,我觉得他快活得几乎要窒息了,在那一秒钟,我真的很想跟他死在一起。

    这阵香味弥漫在汽车的封闭空间里,我很难控制自己不去回想他的拥抱、亲吻和体温。我们真的拥有过太多亲密无间的黎明和夜晚,我余下生命的长度,不足够我用于忘却。

    我会一辈子记得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