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第 28 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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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想说我有前科,说我精神不稳定。好多年前的圣诞节,我跟叶开朗在摄政街吵架,吵完我们各走各路,然后我出了车祸,伤得不轻不重,当时严靳正好在伦敦,他照顾了我好长时间。
我的表情僵住了,忽而又控制不住地想笑,我说你好贴心好善良,我真的对你好感激啊,严律师,你真是个热心的大好人。
我从大石头上站起来,觉得头重脚轻,随便往前走几步,又被严靳拉住手腕拽了回去,我左右看看,拍拍他的手背说:“放心,不会跳崖的,这算什么啊,不至于。”
“对不起。”他跟我道歉。我从来没在他嘴里听到过这么诚恳的道歉。
这份诚恳打散了我的笑容,骤然加深了我的愤怒,仿佛是因为严靳主动对我道歉了,我终于确认自己可以理直气壮地惩罚他。
我甩开他的手,大步走向车子旁边,拉车门、踩油门,没一句废话,直接扬长而去。
两分钟后我收到他发来的信息:宁宁,别超速,注意安全。
我打开窗户,丢掉了手机。车速快,山风也快,我的头发被吹得乱七八糟,像个鸡窝。
十分钟后,我调转方向开回山顶。严靳还在那里,他不慌不忙的样子真的很让人火大。我的出现仿佛在他意料之中,脸上捕捉不到一点惊讶。
我跟他说:“上车。”他走过来,想要换我去副驾驶,我拒绝了。
这条山路我按部就班地开了半个多小时,没有超一点速。只是我的心脏一直狂跳,就像空腹喝多了咖啡,心悸的感觉。我的手也略微有点发抖,我把方向盘抓得很紧。我有想过万一猝死、万一手滑、脚滑、车滑该怎么办。
其实也不能怎么办,我是无所谓的,但严靳只能自求多福了。
及至把车驶入市区,我的心和手总算趋于平稳,来往车辆川流不息,我眼睛都看痛了。严靳问我准备去哪,我让他闭嘴,我说:“不要发出任何声音,我不想听。”
我把车开到了河边去,我下车,躺在草地上抽烟。阳光滚烫,草地也烫,我夹在中间,从头到脚都要烧起来了。我睁开眼睛,看不到云、看不见天,由金灿 灿到白茫茫,再到透着银光的黑,我快要被太阳灼瞎。
我想不通,严靳为什么非要执着于告诉我“真相”?
他已经瞒了我这么多年,有什么必要在眼下这个时刻向我剖白内心?是因为煎熬吗?是因为承受不了这份阴暗吗?他违背良心的时候多了去了,他辜负的人、背弃的人、伤害的何止一两个,这点事算什么?怀抱着并不光彩的出发点跟我睡了一觉而已,这到底算得上什么?
他不是很擅长装模作样吗?他不说会死吗?
我抽完烟,回到车上,我拉开副驾驶的门,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他。他别开脑袋,皱着眉头问我要干什么?我说我也要报复,我他妈也要泄私愤!
他把我拉到腿上坐着,将我的手扣在身后,他摸我的脸,他说别这样。
我挣了两下,动不了,力量悬殊,死活都动不了。手动不了我就开始用脚踹他、踩他,我肺都要气炸了,我说凭什么就只允许你报复,凭什么我就不行?
他没有继续跟我争辩或解释,可能是觉得语言苍白,他只是把我按在怀里箍得很紧,直到我挣累了,才松开。
我本打算狠狠咬他一口,也没了兴致和力气。
折腾得一身汗涔涔,我回到驾驶室去开车,我饿了,特别饿,像是沿街乞讨了数年的乞丐,我想要吃饭,我心里好空,五脏六腑都好空,我需要一些食物去填补空隙。
我开车去了一家意大利餐厅。严靳坐在旁边,他只是陪着我,什么都没吃,很配合的,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吃到一半时,我听到有人跟我打招呼,抬头发现是彤彤,她挽着方玉珩的胳膊,正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我有点紧张,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们解释我和严靳单独吃饭这件事。
我对她笑:“好巧啊。”
彤彤点头:“是啊!严律师怎么也在!”她招呼服务员,没问过任何人的意见,张罗着要跟我们坐一桌。
方玉珩起先有些不情愿,他看看我,又看看严靳,在彤彤的坚持之下,坐了下来。
彤彤看着我面前这一堆碳水化合物,说:“表姐我真羡慕你,怎么吃都不胖。”
我笑笑说:“吃一顿饿三天,你也不会胖。”
“真的假的?”
“你试试看就知道。”
彤彤撇了撇嘴,说我肯定藏匿了保持身材的武林秘籍。我说保持身材这种事,你问我不如问我妈,当然问小姨也是一样的。
方玉珩十分配合地笑了笑,他跟我说好久不见。他每次跟我见面都会说“好久不见”,已经是固定开场白。
我回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