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花月楼的秘密(五)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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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样,简直是作弊被抓包后发现自己只要写份检讨就行的孩子。

    那是一种知晓了一些秘密的惊喜表情,似乎已经不受她本人约束,兴奋和雀跃已经蚕食了她的大脑。

    蔡四娘到底在想什么?不就是遇到了一个办葫芦案的装糊涂官吗?为何要做出这般怪异的表情?

    林晴疏就这么盯着蔡四娘,以致对方骤然扭头望向她时,没能及时收回眼神。

    蔡四娘离她很近,眼睛鱼钩似的吊着她,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过去听听看吧,再不去,她就要被押到大牢里去了。】

    那个呆板的机械音再次响起,驱使着林晴疏缓慢靠近站在面前的蔡四娘。

    她至今也不知道这个声音究竟是怎么回事,它不发布任务,只是偶尔提出指引,偶尔发出吐槽,好像并不想通过她做些什么,却时不时出现,刷一波存在感。

    林晴疏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东西,但目前为止,她都没有违背过它的指示——因为它所说的话更像                                                是一种建议,没有强迫性却合情合理的话语最能说服人。

    她就这么侧着身子站到了蔡四娘面前,而后者则伸长白皙的脖颈,向前探了探,用只有她们二人能听见的音量悄声道:“连恭王都没有办法,要不,我给你一大笔银子,你帮我说服他们不再追究,从今往后这花月楼我也不开了,洗心革面,过寻常人家的日子。”

    林晴疏嘴唇紧抿,心中有那么一刻开始衡量起对方能给自己多少钱。

    花月楼那样富丽,那样热闹,往来都是富贾官员,想必进账是天文数字,但凡能给自己一星半点……

    【要不答应吧,有这笔钱,就算他们修不好时光机,你的后半生也无虞了。】

    那声音今天出现的频率格外之高,像是伊甸园里的蛇。

    林晴疏一时间竟无法判断这究竟是恶魔的低语,还是自己的心声了,自然,她也没能注意到此时蔡四娘翘起的眼尾中饱含的诡异笑容。

    周纵北和叶渠的互呛还在继续,只是向来洒脱风流的恭王,此时竟被这京兆府尹给压了气势,叶渠只是语气平和地吐出那些毫无道理可言的话语,便能挑起他的怒意。

    整个府衙陷入一种荒诞的僵局——吵闹,但没有任何结果,堂上堂下,各怀心思。

    但很快,外边响起一阵嘈嘈切切,有人带着风,朝京兆府而来:“叶大人还是气势如旧啊。”

    少年意气风发的声音响起,堂上一时鸦雀无声,都扭头往外探看,只见一身着水色外裳的男子步履快速却稳重,朝里头走来。

    那张和他官职相比略显稚嫩的白净面庞,迅速与林晴疏记忆中的某人重合起来。

    华清年怎么出现在此处?

    ——

    崇光七年,细雨迷濛,纤弱的雨滴扑向茅草屋顶,很快消没无声,只留下一道湿润的痕迹。

    山林里头弥漫着泥土和青草腥气,格外适合归隐,华清年就在山中一处偏僻农家小院里,信手翻看一本杂书。

    常年审案,看久了各种案件,能够得闲看一看闲书,对他而言本应是意见极其享受之事,但他现在的身份不容他悠闲随性,故而翻看几页,他便烦躁地将书往桌上一拍,用力抓了抓额前的发。

    他本是最淡然的那一拨人,年少成名,宠辱不惊,可此时却因林霏失去踪迹、生死不明而无颜向皇帝交差,甚至为了照顾那两个不知从哪儿被捎带来的人而不得不隐居此处。

    更令他头疼的是,父亲华自横知晓这一切,并提醒他暂时不要回皇城。

    对于这位沉迷权力却对子女极为疼爱的父亲,华清年有足够的理由憎恶,却因自己承受的这份恩情以及无法斩断的父子亲缘而失去了谴责的立场。

    现在,他就像被困在笼中的伤鸟,不愿被关着,却也无法飞高。

    小屋外响起枯树枝断裂的声音,很快,两个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呼——”何绚取下蓑笠,“我们找到他们留的字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