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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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问的裴玉澍都颤了颤。
此话谈及军事,宋千帆只怕太后这样问,是夹带了皇上的怀疑。
宋千帆对此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他从来不对权力的味道有所觊觎。他到底是个老实人,做任何事,都想着最好的一面:“自然是为了打胜仗,臣不愿以权谋私。”
“你治军如此,自然应该明白,做任何事都不应该刁难谁,占据谁,而要顾虑到全局。”太后振声道,“哀家并不是占了你的夫人,而是为了造办处考虑,故而留她造办活计。那么,你又要你的夫人回去做什么?”
宋千帆无言,他不能说那就是出于私心。
太后又道:“你抬起头来。”
宋千帆抬眸,望见院子里那株珠辉玉丽的珊瑚树,顿时哑言。
“你方才进来,可曾注意到这株珊瑚树?你可曾看过你家夫人做过的东西?”
宋千帆攥拳,木楞地看着裴玉澍。
裴玉澍高高在上地同他对视。
太后又道:“是的,你从来不注意。”说着态度再度冷淡,对宋千帆扬了扬手,示意他出去,又颇无情感地说道,“莫要再来求哀家了,哀家不管别人的家事,哀家只会管宫里的人。”
此话一锤定音,昭告众人,裴玉澍从今往后是她太后手底下的匠女,无宣召,便不可能被外头的人带走。
·
裴玉澍出了庆园,撑着油纸伞未看路,走到巷子里竟被一个影子堵住。
伞面被来人捏住抬起,宋千帆就站在眼前,冷冰冰地盯着她。
这会儿巷子里没有旁人在,裴玉澍被吓了一跳,捂着胸口道:“你吓死我了!”
宋千帆低头进到她的伞里,脑袋离她的颈侧很近,呼吸重重地打在上面:“你就真的不愿意再见我?”
裴玉澍两手抵在他胸口,只是碰得坚硬的肌肉,半天推不动。她也不好意思一直碰着,缩回手道:“请你,不要这样靠着我。”
“好。”他后退半步,目光下落,裴玉澍脸色绯红。
宋千帆顿了顿:“你的脸有些烫 了,可是方才被太后训话热的?”
“不!”裴玉澍听得出他话里的嘲弄,恼羞成怒,忙捂上脸道,“宋千帆,你不要得寸进尺了!我是不会回去的。我入宫,并不是为了逃离你,我就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为了做女官,我不想再被你束缚!”
她一句句说得愤怒,眼里几乎又要掉下泪来,宋千帆又一次怔住了。
“宋千帆,你难道不明白吗?我并不是在躲你,而是你要关着我!你总是围着我转,全身心投入我身上,我承受不起!你为何不能有自己的事情做!”
“为何?”宋千帆声音微颤,反问她,“因为我就是想要每日都能看见你!你想在宫里做女官,身侧有那么多人围绕着,每个人都喜欢你!而我在宫外,不知道任何事情,我就怕有一天你跟着旁人离开了,我只是害怕!害怕配不上你!”
裴玉澍愤怒的神情一变。
他怎会觉得配不上她。
他是将军,而她只不过是个匠女而已。
“不会……”裴玉澍垂眸,“我已嫁与你,当然不会再同别人亲近。”
宋千帆见裴玉澍的态度松懈了点,揪着机会又上前,轻轻拉起她的手:“那随我回去,好吗?就一夜,家里的幼犬想你,总叫。”
裴玉澍深吸一口气:“不必自比为犬。”
宋千帆道:“咱们家里真有条幼犬……”
裴玉澍:……
宋千帆自顾自摇头:“捡的,你仅仅在家中歇息过两夜,根本不在意我。”
裴玉澍并未否认,只是木木地看着他。
“不说了,你不回,就不回。”宋千帆道,“你想当女官,我会助你的。”
“请不要再来宫里胡闹了。”
“是。”宋千帆见她不那么别扭了,又道,“你还有什么不喜欢的?皆告诉我罢,我是个粗人,许多事把握不好分寸,担心冒犯你。”
“莫要来宫里找我,莫要耽误我造办活计,莫要在旁人面前撒金子炫耀,莫要刁难查尔斯……”
听到那个名字,宋千帆眸子一眯:“你为何那么在意查尔斯!?”
“查尔斯是我的师父!”
“可我是你的……”
裴玉澍一眼看过去,宋千帆那锐气十足的眼神弱了几分,叹气道:“对你而言,我是你的什么呢?”
裴玉澍语塞:“还能是什么?”
宋千帆故作纯真,望着裴玉澍要她亲口说出来。裴玉澍缩了缩手:“最后,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拉着我。”
宋千帆那僵硬的手还保持在原来的姿势上。
裴玉澍:“我回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