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收买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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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逸听到沈行山借钱的那一刻,真觉得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要不就是沈行山脑子有问题。总之,就是这件事情放在平时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如今有了,谭逸只能想到惊世骇俗四个字。

    沈行山在对面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是还未落下的白棋,但谭逸还是敏锐地察觉到沈行山的局促:他不是不知道要下在哪里,而是全部的心思已经放在刚刚借钱一事上,可见这笔钱对他来说的确重要。

    “你两处茶馆,即便你无意从中捞油水,但终归是赚了些钱的。背靠偌大一个侯府,你倒问我来借钱,真是稀奇。”谭逸见他心不在焉,索性放下棋,好奇地盯着沈行山,想问出个所以然。

    沈行山随意将棋下在棋盘一角,离这会儿打得激烈的中央差了十万八千里,看着落在这处新开辟出来地方的白子,神情专注:“单单是茶馆那些,还不够。”

    谭逸简直觉得面前这人陌生:“你从前可是一个月都花不出去一条金子,茶馆里赚得钱又都在你手中,再朝府中要上一些,千两黄金是有的,怎会不够?是有什么大买卖要做?”

    “有些东西,太脏,烫手山芋一样,谁拿了谁便良心不安。”沈行山依旧盯着那枚白棋,“侯府的东西是他们的东西,我不拿一分。”

    谭逸知道这人性子倔,他避重就轻没有回答要这钱去做什么,看来是不愿意讲,谭逸也不勉强他。

    “要多少?”

    沈行山撑着脑袋思量片刻:“我这儿有两千两,能凑够万两最好。”

    平日里沉默寡言,一张口便是狮子大开口啊。谭逸虽然震惊,但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一口应好。他曾有缘见过沈行山写的一篇策论,其内容精妙绝伦,可谓是文曲星下凡,又深谙治国之道,对天下局势的洞察也一针见血。

    但那策论被沈行山自己亲手撕了,谭逸又听闻他喜好游山玩水,志不在朝堂。

    此番邀他出山,谭逸没抱多大的希望,不料沈行山却答应了,让他高兴得像捡到宝一样。谭逸要赏他什么,他坚决不要,只提了一个条件:他会倾囊相助,若谭逸果真登上皇位,定要尽力还他一个安稳江山。

    谭逸不懂他这话中意思,总觉得有些怪异:眼下不就是安稳江山吗?沈行山这话,说得好像现在是什么风雨飘摇的乱世一般。但谭逸也知道,他这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忠心而已。

    现在这八千里黄金,且算是答谢他。

    沈行山拿了钱,神秘兮兮地四处转悠了几天,想到侯府里的乌烟瘴气,沈行山忙碌之时还抽空给苏芜写了一封信,想让她远离那场面。

    今日华松说府上有动作时,沈行山想都没想,就出了茶馆骑上马,朝将军府扬长而去。

    他来得终究是晚了些,看到苏芜迷茫又痛苦的表情时,沈行山觉得好像有根刺扎进了自己心里,格外替她难过。

    弑君,他前世只觉得是宁妃勇猛,被伤透了心,所以什么都不顾忌,冲上去手起刀落杀了便了解。那日在山上他中箭,看着苏芜的不知所措,他恍然想起,这是一个会因为怕蛇而跳到自己身上的女子,前世弑君,恐怕也是她第一次杀人。

    锐锋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全然没了刚刚嚣张的气焰。

    沈行山突然笑了,只是笑意不达眼底,除了微微扬起的嘴角,脸上更多是一种愤怒。

    “跪下。”沈行山冷喝一声,锐锋立马吓得腿软,“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

    苏正堂此刻的脸色也差极了,见沈行山进来,也一声不吭,看戏一样攥紧拳头站在一旁。

    沈行山冲他行个礼,不好意思道:“沈侯事多,还请岳父见谅,我这就收拾干净这些东西。”说着,沈行山又一脚踹在锐锋胸膛上,让他直直朝后倒了去。

    沈行山打个响指,华松会意,将袖中的长木盒取出,沈行山淡然接过,双手给苏正堂奉上。

    苏正堂不明所以地接过,打开一看,乃是两处宅子的地契,分别在胡华巷和昌顺巷,两处之景截然不同:胡华巷是平京出了名的繁盛之地,府邸在这里,出门没几步便能买到平常需要的东西;而昌顺巷在京郊,不过并非是穷,而是开国来陆续有一心只图个清净的文人雅士将府邸盖在此处,渐渐便成了一个大家习以为常的风俗:想当官的做梦便是昌顺巷的房子,而追求清雅的便立志要融进昌顺巷。

    “侯府内鱼龙混杂,不像将军府般人少清净,待阿芜嫁过去,我便同她搬出侯府。这两处宅子,任阿芜挑选,也是聘礼。”

    苏正堂反应过来,不知该不该生气,两家结亲,堂堂侯府的聘礼竟是两处宅子,虽然换算成钱,也是不菲,但明显就缺了重视。哪家姑娘,聘礼不是越多越好,越有面子,那大红箱子络绎不绝的场景,才算是上心。

    可沈行山的态度又实在端正诚恳,苏正堂又想到那日女儿说他同沈康不和的事,又听他称呼沈康为沈侯,格外疏离,一时间也不好再给他脸色看。

    沈行山又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