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琼（补上之前的断更）

    地上血迹斑斑，撒在各处，雪落地无声，堪堪盖上些，却还是遮盖不住。www.sushouwx.com

    空气中弥漫着血独属的气味，令人作呕，罪魁祸首却笑意满满，一双眸子无辜，仿佛只是在玩一个平常的游戏。

    “你…你…”苏沐晴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被吓到了，被这样的情形吓到了。

    “姑…姑娘…”

    老嬷嬷还剩下一口气，胸口处不断涌出血来，接触到空气的瞬间，转化成热气飘散。

    刚才，苏沐晴觉得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老嬷嬷冲了出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把她推了好远。

    苏沐晴摔在地上，顾不得身体的疼痛，老嬷嬷就这样倒在自己面前。

    刚刚还好好的…明明刚才还在说话…

    苏沐晴大脑再也无法思考，只剩下嗡嗡的声音，她听不见什么，也无法控制自己做什么，手脚都是瘫软的，短短几步路，她都只能连滚带爬的过去。

    “啊……啊……”

    苏沐晴开口，却无法出声，很久之前，她听人说过，人悲伤的时候，反而哭不出来，就连声音也是。

    在极度悲伤的状态下，人会失声，会丧失思考。

    就如同现在的苏沐晴，她想救这个老嬷嬷，这个为了她而成了这样的老嬷嬷。

    双手捂住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苏沐晴尽力发声。

    “有没有人…！救命啊！救命……救命……”

    短短几个字，苏沐晴觉得自己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有人因她而死。这是她最不能接受的。

    老嬷嬷看着她，眼中出现了清明，老嬷嬷晃晃悠悠擡手，试图为苏沐晴拂去眼角的泪，平息她的慌乱，如同之前那样。

    老嬷嬷恍然想起苏沐晴小的时候，昭然姑娘不愿意多见这个孩子，她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出不来，很多时间，都算是她在带这个孩子。

    苏沐晴第一次走路的时候，总是走不稳，她会远离几步，等着苏沐晴晃晃悠悠的走过来。

    那个时候，苏沐晴总是摔倒，慌的不行，她会用自己的手轻轻抚摸苏沐晴的额头，苏沐晴会看着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重新起身学步。

    从那以后很多年，她都是这样，摸一摸苏沐晴的头，让苏沐晴平静下来。

    失血过多带来的后果是发冷失力，老嬷嬷突然很清明，脑中的傻气一扫而空，在生命的最后，她忽然不再犯疯病。

    她看着苏沐晴，想起不久前，苏沐晴曾来过，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许多她都记不得了，她只记得，苏沐晴拉着她的手，和她说，她要离开，她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

    会有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代替她，去做那些未完成的事儿。

    她说她抱歉。

    老嬷嬷思考，她当时是怎么回的？她好像问了一句话。

    “我们还能再见嘛？”

    “会，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思绪闪回，老嬷嬷看着苏沐晴，用力扯了扯苏沐晴的衣角。

    苏沐晴察觉到，忙不得的把头递过去，老嬷嬷要和她说话。

    苏沐晴听见老嬷嬷虚弱的声音，却带着坚定。

    “我知道，你不是她。”

    苏沐晴瞪大了双眼，“老…老嬷嬷？”

    “她是我带大的，她和我说过…不过，我也知道，……我不傻。”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我…我的错。”

    “不…不是你的错…”老嬷嬷双眸看着苏沐晴，“不要难过，不是你的错，之后，千万，都要拜托你了…”

    “对不住…真的对不住…”苏沐晴抓着老嬷嬷的手，愧疚感把她压的喘不过气，她占据了另一个人的身躯，甚至就连她所珍视人的性命都保不住，她的错，若不是她来，不会有这样多的人为她无辜丧命…

    如果…如果她要是知道，她的存在会带给别人这样的结局，她不会再祈求，祈求一次能活下去的机会。

    “孩子，别难过，我也好，绾绾也罢，我们都是知道的。”

    “请您…无论如何，保护住，苏家的人…求求你，这是她，最后的心愿。”

    苏沐晴浑身发抖，只能点头。

    “老身想问问……”老嬷嬷到了最后的时候，说话已经不再连续，“我的小姐……她…痛苦嘛？离开的时候…她疼嘛？她丶丶她丶最害怕疼了……”

    “不…不疼的。”苏沐晴颤抖着说出这句话，不疼嘛？怎么会。

    她来的时候，原主已经死去，是自尽，原主自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她才十几岁，湖水幽暗冰冷，她怎么能不害怕，怎能不疼。

    可苏沐晴不能说，老嬷嬷不能再听任何不好的消息了。

    “那就好…”老嬷嬷喘了一大口气，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