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执棋者谁局中谁(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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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
柒络年初才过了及笄礼,确实已算不上孩子了。
乐宁没应声。
她怎能出口责怪柒络,这孩子太像她了,简直就是少时的她。
从前在宫里,她也曾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做过蠢事。相较起来,柒络已经很听话了。兹事体大,她不能同意柒络的请求。
柒络的母亲是长公主,父亲是一国丞相,舅父是当今皇帝,她应当知晓先有大家才有小家。只要她还冠着“慕容”的姓,就应当事事以国为先,族为次,己为末。
乐宁虽是疼爱女儿,却也不是万事都任由女儿胡闹。
可若是不同意,柒络就这样茶不思饭不想,乐宁亦是日日以泪洗面。
以前乐宁不懂事,如今当了母亲,才知当年母后心里有多苦。
杜妈妈眼看着乐宁丢了魂一样木木地坐回榻上,总想着说些什么宽慰一下。
杜妈妈搓着手思来想去,总算是记起一个好消息:“殿下,老奴若是没记错日子,江公子收到信,这几日就该到京城了吧?江公子来了,说不定姑娘会听他的话。”
念春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过会儿好回去说给柒络。
“天唯?”乐宁在心里算着日子,上个月托人把信送去的浔阳,这一来一回,差不多再有个三五日,江天唯就到了。
乐宁喃喃道:“是,是,天唯也该到了。”
说着乐宁久违的换上了笑脸,开始考虑江天唯来了之后的安排:“杜妈妈,给天唯准备的院子可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日日都有人清扫,甭管江公子什么时辰来,立马就能住进去。”杜妈妈自然高兴乐宁能打起精神。姑娘已经是那般憔悴了,长公主可不能再什么闪失。
“好,好,那就好。但愿天唯能说服柒儿。”乐宁松了一口气,也算是有了个盼头。
柒络在族中行七。
外头传言,慕容家七小姐眼睁睁看着慕容老太爷咽气,惊吓过度,命不久矣。
实则是柒络执意要离京去。
一开始柒络只说不想留在京城,后改口要为祖父报仇。任凭她磨烂嘴皮,长公主和丞相仍是不同意。自此柒络便郁郁寡欢,渐渐地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这可把全府上下都吓坏了。长公主从宫里请来御医,要给姑娘把把脉,怕姑娘拖垮了身子。
姑娘若是醒着,干脆闭门不见;若是睡着,念春就偷偷开门迎太医进去。
太医们无一不是轻手轻脚地进去,摇着头叹着气出来。姑娘不肯进食,太医也没法子开药。
若说姑娘什么病最严重,大抵就是心病了。
心病无药可医,只得看姑娘自己。
眼看着姑娘消瘦的没个样子,精神颓靡,日日昏睡。长公主实在是没辙了,书信一封,让人送去浔阳江天唯手里,叫他尽快来长安。
江天唯是柒络的至交好友。明眼人儿都晓得,他们二人是郎有情妾有意。二人都不曾表明心意,旁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他们还未知晓彼此的真心。
长公主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兴许江天唯能劝劝柒络。不然女儿总这样也不是 个事儿,早晚把身子搞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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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宁正盼着的江天唯,已经跟着送信人进了京城。
他们二人快马加鞭,一路疾驰,这才尽早赶来京城。进了城不好策马奔腾,两人都是牵着马往丞相府走。
今年冬月一直不曾下雪,没曾想江天唯才进京没多久就飘起了细雪。
“这雪说下就下了,公子也莫要担心,前头转个弯儿就到了。”送信人也没个伞可以给江天唯撑着,只得一边走,一边留心着江天唯的动静。
送信人是丞相府的新人,不知道江天唯是何人,此时正担心江天唯会发火扭头就走。
他们赶了十几天的路,都是太阳当空的好天气,偏是马上就到了,这雪细细碎碎地就洒下来了。
那位名叫江天唯的少年,面若秋月,眉目如画,身姿俊逸,宛若松间明月,怕不知勾住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少年扫扫肩上的雪,淡淡回应:“无妨,到了便好。”
不多时,两人到了丞相府前。送信小厮上前去叩门,江天唯在一旁等着。
碎雪迎风扑在江天唯脸上,仿若上苍无声地泣泪,一如府里那位悲伤不已的姑娘。
柒络平日里是任性了些,在家里肆无忌惮惯了,不太守规矩、爱玩闹;可她也最是懂事,哪怕心中悲痛也会强颜欢笑,从不叫父母兄长们为她担心。
江天唯想了一路都想不通,她到底是遇到了何事以至于揪心到了如此境地?
司阍开门看见来者,赶忙将二人迎了进来。
他边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