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雨霖铃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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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官贵人的府邸了,可能性太多,官府懒得查,搪塞两句就过去了。
林舲又去报案,他已经脱了乐籍改名换姓,与姜雨扯不到一点关系,官府根本不理他。
直到大半年后,京城下了大雨,冲垮了一段河堤,姜雨的尸体就在那处垮塌的河堤里头横着,皮肉腐烂殆尽,只剩下纤弱的白骨。
既然是命案,当时的京兆尹倒是查了查,查出此人是失踪七个月的说书女艺人姜雨,查到了她是被先奸后杀,查到了蒋家。
蒋家的对策也够无耻,他们买通了与姜雨同在教坊的艺人们,也不需要她们冒着风险做伪证,只需要四处传播“姜雨是个无盐丑女,蒋家人向来口味挑剔,绝不至于如此恶心”等闲话即可。
此话一旦传开,就又衍生出了好几个版本,什么姜雨在外面养了野汉子啊,什么姜雨其实经常勾引各家公子啊,什么姜雨向一群乞丐求欢结果玩过头才被杀啊,传着传着,好像是姜雨行为不端才遭此下场。
死了个品性败坏又丑陋的说书女艺人,没个苦主,查什么?官府没人管这案子了。
林舲这些年反复查访,断定就是蒋韬乐犯的案,苦于没有证据。蒋家跋扈,他不敢轻易招惹。
直到今天,这恶棍终于犯了个被抓现行的大罪,已经被关进了天牢,蒋韬乐曾有一个不用做事的闲职,因此也算是官员,按律法会连坐蒋家全家!此时只要再努力一把,就能让义母沉冤得雪洗刷污名,小林得消息之后立刻拔腿跑着去找到四萬,求他帮忙给韦祎带话。
几年前,小林和四萬的关系也就是一般般,没到莫逆之交的份儿上。
直到四萬成亲。
四萬他爹早早给儿子说好了媳妇,四萬刚过十六岁生日,就忙不迭的把儿子的亲事办了,女大三抱金砖,四萬娶了个年长他三岁的娘子。
当时四萬还少不更事,只知道每天干完了活就四处跑着玩呢,他媳妇却因为年纪大些,有几分风韵又是个泼辣性子,夫妻房里那事儿上常常笑话四萬。
四萬也不服啊,可是这周遭的同龄朋友里,就属他成亲最早,没人可交流,又不能厚着脸皮去问老爹和哥哥们,要是问了,一准儿成为餐桌话题。
他就想起自己认识一位“专业人士”。去铺子里找到了小林,其实小林那会儿也正苦闷无聊呢,从小在教坊里长大,乍然成了自由身,与周遭格格不入,工作之余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每天无趣到主动加班打扫卫生,正好等来了鬼鬼祟祟探头探脑的四萬。
“可以!小事儿!包在我身上!你听我的,保证让四嫂对你一百个满意!”
小林慷慨地传授了不少技巧给四萬,如此这般,四萬与娘子越发恩爱,怀上了孩子,四萬在家中终于一展雄风扬眉吐气。从此四萬便认为小林真乃神人也,偏见一扫而空,二人就成了铁哥们儿。四萬在带着韦祎出去玩之余还抽时间带着小林玩,其实岔开这两边的时间也不容易 ,不过很快韦祎就选进了金吾卫,十天里八天都要当差,没时间玩了。
韦祎听了姜雨的事儿之后正色而论:“既是命案,确实该想个办法提醒吴大人,有实据还更好办些,他这些年查到些什么?”
他也知道蒋韬乐是个荒唐的,只以为这人喜好吃喝玩乐和花里胡哨的衣裳罢了,没想到这么荒唐,当年还因为蒋韬乐站在一群人里头最显眼好识别,差点和他做朋友,一阵恶寒。
“真有物证也不用等这许多年,说是只有一个脾气古怪的舞女曾说过,蒋家的人给她们一些装了碎银子的荷包,吩咐他们传闲话。”
“这可不妙,这些年过去,留着个荷包的能有几个人?”
“确实不少舞女私下里都承认当年是故意传闲话,指望她们上公堂作证可白瞎。”
罗晏在一旁拍拍手,“我看这位蒋公子左右也落了难了,他那养尊处优的哪里会懂吴大人办案审犯人的弯弯绕,你们直接去套话,怕他不招?”
“对,小林其实也是这么说,他不怕当面对质,”四萬说,“不过照我看,义母义子的关系没什么凭证,也无人知晓,做不得苦主,就怕蒋大人一家狗急跳墙,把小林一并给害了。”
“这样,我先跟京兆尹吴大人商量,你去告诉我爹,我明天也不去礼夷院了。”韦祎说,看着四萬快要走远,还给他叫了回来,“别今晚就说啊,你等到明天中午再告诉他。”
“知道,知道了。”
此时已经入夜,前院的灯都熄灭了,韦祎却开始腹中乱响。晚上只吃了一盘子冰镇水果和两片薄薄的羊肉,不饿就怪了。
正好还没洗漱,韦祎从房间出来往庭院走,穿过庭院就是韦宅的厨房,厨房还没熄灯,走进去,厨师也没在,不知去哪儿了,韦祎想着他也用不着厨师。
四处看看,窗边的竹帘上晾着生的面条,于是韦祎灶拿来一只小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