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沽之哉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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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签刚才被衙役叫走,在那边不知鼓捣些什么,此时气呼呼的走了回来。
“蒋颂官进天牢里来,说什么也要见他那个倒霉儿子,我府里的衙役在那拦着呢,就快拦不住了让我去对付他,韦老弟你先在此稍安勿躁,我去看看能不能把他给怼回去。”说罢,吴签就回头往外走。
“吴兄,小弟同去!”相比和小林单独待在一起,他宁愿去见那位贪官污吏之楷模。
“蒋颂官是怎么进到天牢里来的,吴兄京兆尹的衙役没拦着他?”
“我看他是从禁军衙门那边的桥进来的,他小舅娶的是禁军统领的胞姐,两家人关系好着呢。”
四个衙门共用天牢有两大毛病,一是犯人多的时候四家互相抢地盘,二就是想拦着谁不准探监也难,有四个衙门,那就是有四条门路可以走。
这四家里头京兆尹府最受欺负,谁让另外三家都是国家级单位,但是京兆尹府是个州郡单位呢。
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蒋颂官和禁军统领一行人在吵嚷呼喝,没等走到近前,这斜刺里又有两个衙役匆匆跑了过来,抓住吴签一顿诉苦,原来是另一个纨绔家里来人非要把孩子接出去,已经在京兆尹府里面大闹起来了,衙役们不敢拦着那种上官,让吴签赶紧过去主持大局。
“韦老弟,这位蒋颂官你先帮我拦着,在京兆尹府里闹起来太难看,我快去快回,就拜托你了啊!”
“不成啊,人家都不认识我是谁呢,我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巡街的,怎么拦得住?!”韦祎惊慌,抓着吴签不让他走,压低了声音让吴签留下,那边衙役又拽着吴签的另一条胳膊,两边都使力,吴签被拉成长长的一条。
争执间,只听见蒋颂官的方向传来愤怒的一声:“这不是韦寅那个缩头老王八的龟儿子吗?!你果然是和吴签这群人沆瀣一气!阴险狡诈、两面三刀,枉我儿韬乐把你当挚友看待!你去告诉柳卞那个伪君子,他沽名钓誉的干这么一套事情,迟早害到他自己身上!他不!得!好!死!”
“你看,人家认识你,你就帮老哥这个忙吧!”吴签马上抽回胳膊,小跑开溜。
“哎,听我解释,我怎么就变成他挚友了?”
煎熬的两个时辰。
蒋颂官一行人似乎把对柳卞的怒气都撒在了韦祎身上,不歇气地胡搅蛮缠了整整一下午,奈何韦祎坚决不放行,最终以蒋颂官逆气晕倒为结尾。
“可算奏效了!”韦祎其实一直憋着没提醒蒋颂官,这天牢他熟,通风不大好,点火把照明,死气多活气少,若是有人长时间大叫大闹就会因为吸不够活气而头晕、判断力下降。平时这算是个审讯的手段。
蒋颂官原本就没受过苦,身体虚胖,恶劣环境下反应更强烈,直接晕厥过去。
家人们惊慌失措地把蒋颂官给抬走就医。见人都走了,韦祎伸长了腿倒在椅子上半天起不来。
说好的快去快回呢?这吴签忒不地道。
一旁站岗的狱卒把整个过程看在了眼里,见韦祎倒下,十分怜悯地给他盛了一大碗水。喝了水,喉咙没那么痛了,韦祎才慢慢爬起来去找吴签算账。
往回走吧,天牢里转了一圈,吴签没在,小林竟然也没在。
“喂,韬乐啊,你看到吴大人了吗?”韦祎敲了敲蒋韬乐房间的铁窗。
里头没声音,韦祎怕他是自裁了,赶忙打起精神扒着窗户望了望。想来是衙役把里衣还给他了,一抹橘黄橘黄的鲜亮颜色映着地面上的干枯稻草堆,蒋韬乐垂头在那里一副呆滞异常的模样。
“韬乐!韬乐!喂!这是怎么了?你还好吧?”
蒋韬乐听见声音寻觅了半响才把眼睛聚焦到窗口这里,疯了似的扑过来:“子隽!子隽你救我啊!我没杀人!我冤枉!都是那个丑妇人先勾引我的!我是无心的啊!求你帮我告诉吴大人,帮我告诉那妇人的儿子,冤有头债有主,他想报仇就去找狼毫,是他要我掐死那丑妇的,是他埋的尸体!我要翻供!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一阵语无伦次的嚎叫过后,韦祎的耳鸣更严重了。
“可能我也是吸不足活气,得赶快从天牢出去,到开阔地歇息片刻。”韦祎心想,“狼毫是谁来着?好像是韬乐的书童。”因为这人的名字很特别,韦祎有几分印象。
见韦祎要走,蒋韬乐更是疯狂,伸出手来抓韦祎。
此时蒋韬乐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球充血,一双手冰凉凉,又是黑暗处掩映着火光,此情此景吓得韦祎也不顾剧烈运动能不能吸得够活气,拔腿冲上通向大门的那条路。
外头还有太阳呢,没到傍晚,仍然是大天光的,“幸好察觉得早,要是我也在这晕倒了可不妙,”韦祎靠在桥上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暗自庆幸。
“听着韬乐那意思,应该是已经被吴签和小林搞定了,倒也不错,不用再来这鬼地方!”把气理顺,韦祎心情大好,走进了京兆尹府的后堂,准备跟吴签寒暄一番,接了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