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芮第二天一早就过来了。

    

    她站在别墅门口的时候，刚好七点。

    

    作为谢汀晚的私人助理，肖芮知道别墅的密码，但她此刻踌躇在门前并没有进去。

    

    手机里面在半个小时前发给谢汀晚的消息并没有得到回复，肖芮知道这是正常的。

    

    这么多年，她清楚谢汀晚的生物钟，知道谢汀晚什么时候会醒来，可她没办法在家里等下去。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肖芮跟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最近的一次在两年前，她去梅里医院办事，匆匆见过一面宋然。

    

    肖芮低头继续看着手机屏幕。

    

    殊不知，二楼已经有人看见了她。

    

    宋然拉开了窗帘的一小边，看见了底下的肖芮，这个距离让她的脸看上去有些模糊。

    

    在被发现之前，宋然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又想起来了Avra。

    

    那天他们在下国际象棋，原本很快就要分出胜负了，却突然出现了一群黑衣的保镖拖走了Avra。

    

    他惊慌失措地想要叫人去帮帮Avra，可是那些佣人对他的话视若无睹，想起来宋承就在书房，于是跑了过去希望寻求到帮助。

    

    书房门很快被打开，听到了他的话，宋承只是平静地告诉他，Avra很快就会回来。

    

    是真的很快，连二十四小时都没有过去，Avra就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手臂已经野兽被咬到见了骨头，眉眼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痕还没有结痂，腿上和背上也全部都是利爪的痕迹，得两边有人撑着他才能站起来。

    

    带Avra回来的人问他，还需要Avra吗。

    

    可他哪怕说了需要，Avra在晚上还是离开了。

    

    等第二天中午的时候，Avra再度出现，就像做梦一样，Avra身上所有的伤口神奇的消失。

    

    Avra对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他如果多问，Avra就会大发雷霆。

    

    逐渐的，他感觉到了不对。

    

    Avra好像变了一个人。

    

    可明明Avra记得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的事情，有的时候哪怕他故意说错，Avra都会纠正。

    

    为什么……

    

    宋然屈膝坐在床上，双手用力地抱住膝盖，已经不敢再去回想和猜测。

    

    叩叩——

    

    敲门声吓得宋然的心跳都停了一拍。

    

    “你醒了吗？”

    

    女人的声音传来，但不是谢汀晚的。

    

    宋然没有应声，很快就打开了门。

    

    肖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自己的儿子，觉得像是不切实际的梦境，她伸出手想要把人抱在怀里，可刚抬在半空又硬生生的克制住。

    

    会吓到孩子吧。

    

    肖芮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将手垂在两侧，“我是……”

    

    “肖芮。”宋然字正腔圆地念出她的名字。

    

    肖芮的表情僵了一瞬。

    

    并不是因为被孩子直呼姓名，而是宋然的语气，冰冷淡漠得没有任何情感。

    

    “你想聊聊吗？”

    

    宋然的话打破了肖芮的僵硬。

    

    她的大脑卡壳，“聊什么？”

    

    “很多，”宋然仰头看着肖芮，他生了一双和肖芮酷似的双眸，“比如……你该和我道歉，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