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孙子论战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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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守大人,不再找找了?”
“宣布吧。www.jingsige.com那些为国捐躯的壮士们,家里面孤儿寡母还等着抚恤。”
南平郡不见了一条军船,郡守喜气洋洋。南平郡一纸军书,飞报江陵前线;西军老大桓玄看过了军书,摸着脑瓜子纳闷:
战报上写,南平郡冒出来一股子水匪,在沅江里和西军督粮的楼船打了个照面;一番血战,不仅军船军粮被尽数劫走,南平的西军竟阵亡了两千多人——这股摸不清来头的水匪,煞是凶残。
南平郡守发了大财,既平了郡里帐面上连年的饷银亏空,并且无厘头大赚了一千九百个兵丁的抚恤银子。
有人笑,必定要有人哭。哭的人有两帮,一帮是郡守派出去玩命的南平郡兵,另一帮是郡城周围,平日里安分守己只敢收个过路费、顺带欺负欺负过路百姓的老实水匪。
正因如此,今夜东安城外、江边野村,遭了这一场本不相干的浩劫。
南平郡、东安县令,这县太爷官小事儿多,轮不到他笑,他也是哭的。郡里连日发下来多张公文,勒令各县督促县尉巡江剿匪,限期郡内的每个县城必须拎上来五十个水匪脑袋,否则先把一把手撸了祭旗。
东安县确实也是盗贼猖獗之地。东安县,处在沅江尽头,水汊纵横,盘着不知多少条不具名的山溪野河;更兼山深树密,地形复杂,别说他县太爷不知道平时县治里有多少水匪山贼,就是熟知这盗贼们横在哪山哪岭,剿匪的胆子他也是万万没有的。
县令抽了县尉一顿鞭子,县尉领着乡兵们拉网式逛了一圈县治,野餐半个月了,一根匪毛都没摸着。
县尉又挨了两顿鞭子,一顿鞭子蘸水,一顿水里加盐。县尉疯了,县令也疯了,郡守的期限越来越近,听说其他六十多个县城已把水匪的人头缴齐了,他东安县还是没有丁点动静。
郡里红漆大印的文书又到,县令扯了信看,南平郡守这次没有官腔措辞,而是拉着白条,问候了他县令的祖宗三代。东安县令握着小皮鞭的手微微颤抖着,倒吊着玩着捆绑的县尉嚎啕着;县令没有再挥动皮鞭,而是亲手解开了县尉的绑缚。县令大人老泪横流,拍着县尉皮开肉绽的后背——大限将至,前途不保,南平郡是没活路了,县令准备和县尉商量商量,领着乡兵往东去投北府。
县中文吏凑上涕泗横流的哥俩身边,低声沉吟道:
“大人勿忧,我看事情未到绝处。今亡亦死,举大计亦死,等死;咱们与其那个不如……”
县令四十五度角仰望衙门里黑不见光的天花板,叹息打断道:
“你是要去弄沅江里弄条大鱼,再往鱼肚子里塞个布条子吗?天天琢磨这不着调的事,你也就当个吏,不知进退,一辈子做不得官!”
“是是是,小人才疏学浅,大人明鉴。”文吏赔笑道:
“小人的意思是,这几天我跟着县尉大人巡逻,见那东安城外的一座野村,村民刁滑,不像好人……”
“你说那连个名字都没有的江边野村?原是个坞堡,一二年前桓将军亲自带兵把那坞堡扫了,留下五六十户老弱病残。这些残生之辈,沿江种桑养蚕、平日打柴采药为生;倒是不像水匪?”
“县尉这些日子把个东安城翻起来找,也不见水匪踪影;只有这无名野村,孤立江边,嫌疑最大。”
县令看着桌上的郡守文书,沉默点头。
这夜,县令大人奋不顾身、亲自带队;县尉大人集合乡兵,在县令大人的英明领导下,直捣沅江江边。天一黑透,无少无长,不分男女,乱刀杀绝,野村一空。又将众匪尸首淋了热油——部分男匪有尸无首,首级被割下填帐——一把光明之火,将个荒村烧成白地,立立整整地从南平郡地图抹平。
江水边,县令背着手、插着腰;县尉含着胸,低着头;一众文吏扈从父母官左右,如众星捧月。火光里二三十个乡兵人人裤腰带上拴着死鸡、后背心上驮着活羊;手气差抢不到牲口的,怀里袖里也是揣的满满当当。县令已经训了一个时辰的话了,犹在滔滔不绝、语出高论:
“我就讲三句话。这次剿匪之行,一战打出了我东安城的威风。广大乡兵们,不畏难、不怕死、胆大心细,除恶务尽,没给贼人留下一个蛋一只羔。县中文武,尽职尽责,克服了‘差不多’的心态,拿出了‘不服输’的姿态,保持了‘争上游’的状态,此种精神值得在县域大力推行!我再讲三句话……”
县令又讲了约一个时辰的话,终于咳嗽了一声。一腔黑心烂肺里的咔咔声还未响,县尉已把六分烫的温水水杯双手奉上,县令肯定地点点头,县尉道:
“我也狗尾续貂,补充三点。此次突袭匪巢,本人最大的体悟,是体悟到了县令大人‘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坚定信仰、‘卯足干劲向前冲’的担当精神、以及‘但愿苍生俱饱暖’的百姓情怀。只有在县令大人的带领下,我们才能闯过了一个又一个难关险阻,化解了一个又一个矛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