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玄武 第(3/4)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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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位低的人惧死,高位者怕失去,教主没有觉察失权的可能性,他就永远不为所动。

    玄渊教的四院共同坐落在西方山头,他们分事而治。每派有每派的制度,曾经困扰皇帝的问题,在武林各位高手头上了,在原本的燕国土地上,掌管千人万人,单宴宏这种手法足矣。

    关衡难得灵光,他明白了事情的目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少教主也念及此,才和关某一同前去,免得到时候死了北武院的弟子,伤了玄武大人的手下,也怕这事情说不过去。”

    “青龙,几日不见你倒是机灵了些。”

    苍熙云一串打哈哈,找到了祸水东引的最佳时机,他真的是一头老虎,比人更具备野性,比野兽更懂为人的概要。

    眼里的怜悯跟光一同流淌出,多半想出来了少教主的死法,在为柳如叙默哀,野兽的默哀是不吉利的,他不是在看人,在看一堆残留血肉的尸骨。

    “我想……也许他不是在为自己谋。”柳如叙并不关心苍熙云,他故作无视,接过新茶水,冷不丁冒了一句。

    “什么玩意儿?”关衡从惊险里脱身,冷汗直流。

    “这种年纪的人,最在乎什么?”柳如叙摩挲下颚,更像是自言自语。

    关衡还是                                                应道:“他很想善终。”

    柳如叙眼底晦暗不明:“如果不止于此呢。”

    “你的意思是。”关衡恨不得大呼,可他不能,压低声音说,“你的意思是……玄武的孩子还活着吗?”

    “我去见过玄武,就在前几日。”柳如叙的声音在其他人话语的此起彼伏中,仅彼此可以听闻,“他放我进去了后山,理由来自于恐惧,恐惧自己长时间的闭关,引起教内风云大变。”

    关衡屏息凝视:“他闭关太久,哪怕是亲近的手下,甚至无法判断他的死活,连我也……默认他是死了。”

    关衡静待柳如叙的后话,却没有等到。其他几位也陷入交头接耳的境况里,虽然隔的远,但他听到了苍熙云的所言:“阳生,活已死之人,但骸骨存者即起,渡于剑形于魂。”

    这些关衡都记得,他完完整整抄录过一次,这拒是不知名秘籍残卷的节选。

    苍熙云这家伙,绝对在那天偷听了谈话。每个人兴奋地谈论教主集议的目的,在诡谲之中,坐在高位的教主,窥见了风向的变化,他牢牢抓住这个时机,宣扬这场集议潜藏的真相:“其实今日集会是论残卷,关于风毒老,和这本秘籍。”

    单是风毒老的名号,就能让满堂噤声。

    蓝白本飞了过来,停在正中,每一页早就卷边,单宴宏对他们的讨论不甚在意,缘是集议醉翁之意不在酒了,全然在其余人意料之内。

    但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他竟然这样把秘籍摆在了桌上,关衡知道自己的抄录没了意义。

    要知道在此次行事之前,单宴宏曾经答应四院,若是得到“风雪回径剑”后卷,必将平分四院,但绝无把这本残卷公开的打算。

    柳如叙再度回归了沉默,关衡一度想逃离这里,还怕丧失了自己作为青龙侍最后的荣光,孰轻孰重他有把握,这个时间离场万万不可。

    关衡得到了一些讯息,还来不及好好感受,屋内明暗不定,有风来,在沉重的气氛下走了很久,在刮到他脸上后,愁思不复存在。

    越过风雪看来人,柳如叙嘴唇微启,他像是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顾晟。

    与此同时,柳如叙像想是读懂了关衡其中一件心事,低声说:“你在来之前不是问我,为何要让年远给单宴宏蓝本吗?”

    柳如叙自知找不到更好的时机,和关衡解释这一切。

    “你还让我白抄录了一遍。”关衡揉捏了太阳穴,尝试衰减疲乏。

    “那位剑客的计谋是错误的,在成事时要做到逢危须弃,必须对单宴宏忠诚,提早暗示他,他自然会通过别的方法测试。”柳如叙说,“如果单宴宏并不愿意把残卷公开,我们手上就有了不得了的道具,证明这个残卷很有利。”

    “要比别人更早一步?”关衡迟疑道。

    “相当于搁置了一步棋,真出了什么问题,来得及栽年远一刀,没什么事也算慷慨以济他人了。”

    关衡再也说不出话,他把目光留给了顾晟,跟随少年的一举一动。

    这里的所有人有他们的地位,当少年一脚踏入教主堂后,阶级的排名变化了,两个人进行了内心的交接,关衡明白其中的崩溃,顾晟成了这里垫底的最下层。

    面临一切的顾晟心还没死,也在更猛烈的风雪里,被撕扯的干净。他感受到的不是冷,而是在这座山的每一个人,对自己的念想和作风。

    他很早就到了,只是在外面等了很久,手节充斥不祥的赤红。

    斜靠在红木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