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于担心，喻顾清如今已回旸京，却并未带定北军的兵马，定北军仍驻守北境，想必并不打算立即攻打烁国。”

    “可该来的终究会来。”小九神色严肃，“羽州与枟城之间的河道可都准备妥当？”

    “都已妥当，且羽州军的水师也已暗中训练好，只是无论我们准备有多充足，若是煜国当真倾全国之力来攻打，只怕也是抵挡不了的。”

    小九点头：“我明白，丰州军如今一半新州军的兵力，一半应承安的旧部，这些年始终磨合不好，若是这支军队来，我们有把握能抵抗，喻顾清若是从别处调军，能调的人马毕竟有限，我不信他敢在北境也用空城计，且军队长途跋涉，又有水土不服，煜国已然征战近两年，我不信他当真耗得起。”

    “报——边关急报！”

    小九和谢言同时起身一并望着殿外。

    “进来禀报！”

    二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虽然理智相信喻顾清不会这般莽撞地就进攻烁国，可是他那人，敢想敢做，有手腕又有实力，谁又说得准他究竟会怎么做。

    就像当年，也没人想到他会那么快就攻打北池，所有人都说他北征至少要三年才能有战果，最初便是煜国国内众大臣也是不同意他亲征的，哪有新皇立即就亲征，还是打这样一场漫长的战役，可他偏偏打下来了，用时不过一年半。

    进来的人                                                身着羽州军轻便铠甲，一路风尘仆仆，满脸满头的灰尘。

    “起来回话，什么急报？”

    “羽州东境有敌兵来犯。”

    “东境？怎么会是东境？”小九满头雾水，羽州北面与煜国相接，东面与华琼接壤，东境与煜国的牵连只有很小一部分，这个出兵口也算是出其不意？

    “华琼停兵两万在两国交界处，距离羽州东境守城已不足三十里。”

    “等等，你说谁？华琼？”

    搞清楚出兵对象后，小九和谢言都坐了回去，听传信兵禀报完，二人啼笑皆非。

    “阿言，华琼这又是闹哪出呢？”

    华琼与烁国多年间从未有过战事，华琼国小人少，这二万人马只怕已是他们倾全国之力了，若说他们主动打烁国，那实在是自不量力，而烁国一贯不喜以武力解决事情，小九的父皇和皇祖父，都是一样的温和做派，只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从不想其他，否则也不会让偌大一个烁国，兵力却如此羸弱。

    “难道是替喻顾清打头阵？”华琼此时出手实在不合常理，凭他自己定然是打不过烁国的，“我想起来了，煜国的寿炀长公主便是嫁去了华琼，华琼与煜国是姻亲啊。”

    这么想，此事倒是说得通了，以华琼为饵，先将他们兵力牵制，煜国再趁机发兵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只是……

    谢言捏了捏眉心：“……喻顾清犯不上对咱们还用这样的手段吧……”

    她觉得凭他们公主与他那层关系，他即便要打烁国，也不该用这许多手段，更何况，华琼虽与煜国有联姻，但寿炀大长公主出嫁之时，他尚在襁褓之中呢，与这个姑姑素来也没什么联系吧。

    “无论如何，得防着这种可能性，让叶薇率一万精兵去瞧瞧，看看他们究竟想做什么，邢将军严守北面，时刻注意煜国动向。”

    “好，我这便去写信。”

    *

    叶薇领着一万精兵与羽州东面守城军汇合，华琼军队停在城外并无动作，只是每日定时鸣鼓，搅得城内烁国百姓人心惶惶。

    原本城外住着些与华琼做买卖的生意人，这些日子也全退回了羽州城内。

    等了十日，终于等到哨兵来报：“将军，昨夜华琼军有了动作，他们前进了五百米。”

    叶薇眯了眯眼：“他们越界了。”

    起身从身旁兵器架上拔出重型长枪，枪头向下耍了个枪花，执枪于身后，叶薇本擅长使剑，作为暗卫，可贴身藏于腰间的软剑更适合她伪装，但战场之上一寸长一寸强，她便同邢追学了枪法，如今枪术已在邢追之上。

    叶薇纵身上马，领着她带来的人呼啸而去出了城门，漫天飞沙中，她迎风而立，停驻在距离华琼军队百米外，两军对峙，叶薇将手中长枪掷出，直冲华琼守将而去，那名守将本还怡然自得，如此远的距离又是重枪，不信她一介女流能掷出多远。

    眼看着长枪越来越近，守将身下的马因不安而慌乱踏步，后撤了几米，长枪自他眼前坠下，深深没入战马蹄前的土地里。

    叶薇高声断喝：“再近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