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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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语间,马路尽头清脆的警笛声也霎时响起,红蓝色的车顶灯在漆黑的寒夜格外刺眼,李帆顿时慌不择路,咬着牙朝着地上的两人咒骂了一句:“你们给我等着。”
恶狠狠的留下最后一句话后,就慌乱的领着另外几个黑衣人窜进了漆黑的巷道,警车飞驰而来,路边车被猛地刹停,应声冲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抬腿就沿着他们逃走的路追去。
看警察来了,那司机才敢冲上来查看情况,两人倒在血泊里,那女孩的白色羽绒服沾满了地上的血,她眉头紧皱,疼痛的趴在雪地里,身体脱力压在那男孩的胳膊上。
两人倒在一起,混着地上的厚重积雪和血液,漫天大雪飘零而下,司机哪见过这等惨状,他满脸的恐惧和震惊,迟疑着要不要去扶。
而程暮却强撑着近乎散架的脊背,忍下身体传来的剧痛,用那只好的胳膊强撑在地上起身,转头去看向旁边奄奄一息的江挚。
程暮跪在他身前,江挚满头的血,全身的衣服都残破不堪,程暮的两只手颤抖的摸上他的身体。
可他满身的伤,程暮根本无处下手,她甚至都不敢碰他。
程暮顿时觉得心刀割般的疼,她眼泪决堤,在脸上肆虐,残留的理智告诉她此刻不能碰江挚,她手虚浮在他的青紫的脸上,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江挚的脸上。
已经近乎昏迷的江挚似乎被这份湿热砸醒,他缓缓睁开眸子,睁开沾着血的眼角,嘴角用尽权利扯出一抹笑,他嘴唇微张,声音虚脱到几乎听不见:
“别哭,不就是…提前住院而已……”
他极力想让自己看起来没事,但他根本看不到,此刻他满头的血,看起来有多么恐怖,程暮哭的喘不上气,她身躯抽搐,此刻她的镇定克制早已溃散,她只是止不住的哭,眼泪像失灵的水龙头般从她的眼眶夺出。
突然,耳边响起了救护车响彻云霄的叫声,惊醒街边早已沉寂的店铺,救护车刹停,一堆医护人员推着单价跨了车。
程暮也疼的意识逐渐模糊,后来她被抬上担架的时候,只觉得耳边萦满了噪杂的脚步声,车声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红蓝色的灯光扑朔在她微眯的眸子里,她记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眼,是偏头看着闭着眼睛,头上缠满纱布的江挚,他们正在给他急救点击胸口,他震荡的胸腔就就像一下下电在了程暮的心口。
从她父母离开后,她已经太久没感受到这种心口撕裂的疼痛了。
那种噬心的疼痛一路蔓延到喉咙,程暮的泪水自眼角无声的滑落,这一刻,程暮才真切的意识到,江挚原来早已化作她身体的脊髓和骨血,血肉相融,再也无法分割。
原来人真的无法预料,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程暮心中只余悔恨,就和当年父母离开时一般。
程暮再也撑不住了,她缓缓阖上眼睛,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刻,程暮的心里只想着,若江挚醒不来,她也就这样永远的睡下去吧。
救护车的鸣笛声刺破凄寒彻骨的黑夜,担架的车轮被推着在应急楼道狂奔,“啪”两间挨着的手术室的大灯同时亮起。
屋外的手术灯牌也亮起倒计时,又是与五年前同样的雪夜,门外两个护士不停的打着电话,联系着他们的家属。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只一次,两个手机都被人接起。
“你好,请问是江挚的家属吗?”
“我是江挚的妈妈。”
“你好,请问是程暮的家属吗?”
电话那头丁蔓眸子闪过一阵异色,说了句:“是。”
三天后的早晨,滨城暴雪将歇,医院的住院楼依旧被埋在积雪中,某二层的住院病房内,窗帘被人缓缓拉开,丁蔓转身拿起热毛巾,坐到了程暮的病床旁,给她擦起了脸。
躺在病床上的人一条胳膊被支架固定着,缠着很厚的绷带,脸色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像一只失了生机的白瓷娃娃。
丁蔓帮她擦完了脸,又开始擦手,她忧虑而心疼的看着程暮,突然她的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那头是某当事人咨询她某个大案子的。
丁蔓却早已为了照顾程暮请了半月的假,她随口回绝掉,挂掉电话,抬手帮程暮拉了拉被子。
一抬眼,病房的门口走进了一个提着水果和一袋衣物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皮衣,头发微卷,脸色也略显疲态。
“你怎么又来了?”丁蔓略显惊讶问道。
从丁蔓来陪床的第一天起,谷衡就白天工作,晚上来彻夜的守在病房门口,昨晚丁蔓好不容易把他撵回去,哪知他今天又来了。
“我在家待着实在心急,来看看还有什么能帮忙的,顺道给你从家带了些换洗的衣服。”
谷衡顺手将袋子放在桌子上,而后抬步站到丁蔓的旁边,双手轻轻捏上她的肩膀,开始帮她按摩,舒缓疲劳。
他看向床上的一脸病气的程暮,担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