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二十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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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头,看见灵山修士的血从山顶流到山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手上有个千年前就被补全的阵法,以千人性命为祭,是为招魂。”
从前到后,墨迹逐渐变浓,好像记录者再也控制不住飘荡的心绪,几个字斜斜横出一道,洇湿了黄纸。
宋以安听着叶琛转述,眉头越皱越紧:“韩前辈骗了我们?他根本什么都记得!”
“不一定。”叶琛一页页翻下来,声音清亮,“如果一个人什么都记得,是没必要把这些东西都写在纸上的。而且你看这些墨迹,还很新,粗细不一,说明不是一次性写完的。”
“而且,这真的是韩子仪的札记吗?”叶琛眸光一转,望向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天音楼弟子,他衣上洇出道道血迹,乐知正给他脱衣服上药。
乐知把外衣披在这弟子身上,平静望过来:“是我让他去取的,我本意是让他用琴音催眠山上的人,翻翻他们身上有没有特殊物品,这样连着包袱带 下来,确实太显眼了。”
那弟子有些委屈,解释道:“乐师姐,我本来也是打算不惊动他们的,但是我一碰到那个韩子仪,他的外衣就自动烧了起来,我没办法,只好拿了东西就跑。”
他举起双手,上面果然有数个硕大的血泡。
叶琛神色一沉,脑中忽然闪过一道极细的光,刚想开口,乐知身上就传来数道急促的滴滴声。
叶琛看到她神色一变,旋即从空间芥子里取出数块身份玉牌,每一块都闪着红光,其中一块,刻着褚良玉的名字。
乐知眉头一拧,转头望向远处连绵不绝的山脉,夜色幢幢,月光笼了薄薄一层纱,先前是雾里看花山色苍翠,如今再看,却像妖鬼外面披着的人皮。
宋以安这时候也明白了,但转瞬就想到另一个问题,问叶琛:“天音楼那边的人出事了,那灵犀呢,她也在山上啊。”
......
另一边。
火光映照着女孩天真的面容,她如实道:“我那日从镇上买了糖葫芦回灵山,路上撞到了人,糖葫芦洒了一地,那人不仅不赔我,还骂我,我只好骂回去,但我哥哥说小孩子打架不好,我就只骂他没打他。”
“然后回到灵山,不知怎么的,那天晚上特别黑,我想着明日他兴许会回来,脸上不好有黑眼圈,就早早睡了,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她摊开手,神情无辜:“醒来就在这里了,那人告诉我不要让任何人去灵山,否则我和我哥哥都活不了,我就一直守在这里。”
洗霜皱着眉,神色微动:“那人长什么样。”
女孩回忆了下,答:“嗯,浑身冒金光,长得像浮屠塔供的佛像。”
她说着,又抬头看了洗霜一眼,评价:“不过,没你好看。”
季知年“嘶”了一声,扯到了牙似的:“你说的不会是佛圣吧,浮屠塔的佛像可都是照着佛圣雕的!”
女孩无所谓地点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季知年顿觉牙酸,又问道:“你不是说你哥哥不让你打架吗?你方才怎么还要杀了我们。”
闻言,女孩打量傻子一样仔细打量了季知年一阵,倏尔露出一个极为纯真的笑容:“小哥哥,又不是我亲自动手,当然不算打架呀!”
啊?还能这样算的?!
季知年无言片刻,只好道:“那你叫什么?”
女孩眨眨眼,半天才回答这个问题,仿佛前面那些问题和这个相比,都是玩闹。
“洛晚。”
她回答道。
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季知年叹了口气,很自然地看向洗霜:“剑首,这怎么办,如果真如她所说,叶姑娘和我师妹,恐怕都危险极了。”
洗霜没什么表情,抬眼望向远处起起伏伏的山脉,夜色沉沉,群山仿佛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尖利的獠爪随时可能伸出,洞穿行人咽喉。
他垂下眼,嗓音清淡:“去灵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