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十五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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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你这剑还会飘花呢,可见它喜欢我这么抱着。”
洗霜沉默半晌,声音有点闷:“剑哪来的喜不喜欢,你放桌上一样会飘花。”
“不,我早上试过的。”叶琛摇头,“韩子仪在的时候,它就只结冰,不飘花。”
她“嘶”了一声,忽然开口:“洗霜,你不让我用这个姿势,不会是因为......”
“......因为什么。”
叶琛却安静下来,不说话了,直到这沉默让另一边都有些不安的时候,她才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得问你了,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笑完,叶琛感觉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刚从万剑阁求剑回援的日子,去时只顾着担心妖鬼和师门,回来时一颗心倒是落了地,身边这位剑首又实在好玩,一路上总是她笑出了泪花,洗霜木然看着她笑。
抬眼,看到所住客房低矮的天花板,叶琛总算收住笑:“好啦,不逗你了,我下次不抱着剑就是了。”
洗霜听到她收剑回鞘的声音,不久,那边就传来一阵轻浅绵长的呼吸声。
他听了一会儿,掌心收紧,剑柄一瞬化为星星点点的光末,散落一地。
他这时才放松下来,倚靠着古木憩息,气息清冷而紊乱。
洗霜垂下眼帘,盯着自己手背看了一会,无数道斑驳的红痕从肌肤下生出、延展,如冬日缀满枝头的红梅,天光雪色相映,那糜烂的落寞的红,也成了天地间唯一一道姝色。
剑灵和自己的剑之间有很深的羁绊,他可以感应到剑在哪里,也可以相隔千里指挥自己的剑,而更为深重隐秘的一点羁绊......是剑会将自己的所有触觉传回本尊。
洗霜白日听完了韩子仪和叶琛的交谈,晚上又听到客栈里细碎的吵闹声,他通过这些确定了叶琛几人的情况,却没想到自己差点栽在这件事上。
剑被她随意搂在怀里,她身上滚烫的温度从剑身传来,像一壶开水浇在冰雪上,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他感觉自己又要被她捂化了。 他靠着树,阖上双眼,剑身传来的灼烫触感仍久久无法褪去,于是很快他又睁开了眼,发觉这实在不是个好办法——
屏蔽视觉后,身体的其他触觉分外显著,无法视物,身上每一寸肌肤都传来近似于烧灼的痛感,可又并不是完全在痛的,甚至,他觉得这痛楚里弥漫着一种隐秘的快感。
其他结过剑契,或者自己的剑被别人拥着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吗?
洗霜想了想,又觉得或许只是自己材质特殊,他本体是千年玄冰铸成的灵剑,不惧霜寒,却不喜炎热,他总觉得叶琛太烫了,但她的烫又和酷暑不同,是温温吞吞的灼热,像水一样。
下次见面,要告诉叶琛不要乱摸他的剑......
他如此想。
*
叶琛今晚又做了一场梦。
她身体变得小小的,坐在河边拿棒槌捶打衣服。
叶婆婆嫌她洗得慢,把她盆里的衣服拿了一半到自己盆里,边洗边讲她:“阿珍啊,你洗得这样慢,以后找了婆家,要嫌你的。”
叶琛眨着乌黑的眼睛,道:“我不找婆家就是了,我在这里陪婆婆一辈子。”
叶婆婆手上的动作停下来,脸上皱纹像包子的褶,她瞪大了眼睛,
“哪有姑娘不找婆家的?你没有丈夫就没有家,我老了靠谁去?阿珍啊,做人不能没良心,我把你从河里捡回来养大,也就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了。”
叶琛想了想,问道:“那叶婆婆,你的丈夫去哪了呢?”
叶婆婆朝河里啐了一口唾沫:“死啦!”
于是叶琛笑起来,说:“那我也找一个早死的丈夫,他死之后,我一个人也能给婆婆养老送终。”
叶婆婆犹疑地盯着她看,最后说:“阿珍,你要记得你今日说过的话,我养你大,你养我老,这是你欠我的。”
“好,这是我欠婆婆的!”叶琛笑着附和道。
可是叶婆婆没能活过她六岁那年的冬天,也没能看到叶琛打算克死的三个丈夫,叶琛就被来河边找药草的老头捡了回去。
她被绑在一张椅子上,脚够不着地面,怎么挣扎也只是让椅子发出“噔噔”的响声。
老头熬了新药,对她说:“今天这碗加了刺棠花,这可是难得的东西,好孩子,快让我看看效果。”
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灌入叶琛咽喉。
刺棠花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被辅料的药味遮掩过去,但一入喉,马上变得腥臭难当。
叶琛被这阵臭味沤醒过来。
神思恍惚间,她忍不住伸手去抓身边最熟悉的物什,摸到了一把剑。
拔剑出鞘,剑光雪白,霜华流转,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