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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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斯蒂涅的脸上团着一股怨气,既是被伏脱冷的话给打击到了,亦是在为自己的愚蠢感到不值——顶着没用的良心放过腰缠万贯的泰伊番小姐,活成要为别人的妻子疯狂买单的上流笑话。www.czyefang.cc

    他几乎是粗鲁的,以灌酒的架势把咖啡灌进自己的肚里。

    廉价的酒馆能免费提供的多半也是反复烧开的“刷锅水”,煮到最后都快起了还原反应,喝一口就可以收获黑漆漆的牙——因为上面沾满廉价的咖啡渣。

    “你也就冲咖啡撒气的窝囊本事。”伏脱冷在拔掉那张好人皮前就不怎么尊重自诩骑士之后的拉斯蒂涅,如今回归黑色地带,自然是把下三滥的粗俗样给撕开摊平在熟人面前,冲着对方喷射毒液:“谁让我还拿你当个正经朋友,这不搜着转运的机会就找上你吗?”

    伏脱冷见拉斯蒂涅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想卷烟却忘了自己出门前还特意换上干净外套,只能搁那儿不断搓着捏烟斗的手。

    拉斯蒂涅在搬出给他上了一课的伏盖楼后倒也不是没有长进。德-纽沁根男爵夫人已将他的钱包榨到仅剩两日的饭钱可用,但在他除德-鲍赛昂子爵夫人外的头个贵人透露出想放松心情的小暗示后,拉斯蒂涅仍是掏出路易让人端上店里的最好雪茄。

    伏脱冷未制止朋友的慷慨相请,笑盈盈地看着对方顶替女侍的剪茄帽活。

    “你总算是学到了点巴黎人的办事风格。”这烟绝非能入口的上上之品,即使它是店里最好的西班牙雪茄,也不够让伏脱冷对这份交易感到满意:“我今天在拉丁区和戈布兰区的交界处看到了个与众不同的落魄少女。”

    “贵族?”伏脱冷虽行事难等大雅之堂,但绝不会无的放矢。

    “大概率是。”

    “什么叫大概率是?”拉斯蒂涅已经快被空架子的巴黎女人给搞崩溃了:“我可不能再养一个但斐娜(德-纽沁根)。”

    “可但斐娜是你自己选的。”伏脱冷他再次表现得十分冷淡:“我选的是兄弟死后,将会继承百万家私的泰伊番……你记得吗?”

    他往空出的咖啡碟上点下雪茄。一旁的女侍见了,张嘴就要素质三连,但在客人掏出还有泥巴味的钞票后便只剩一句干巴巴的“别弄坏了。”

    “心软的银行家和政客都只配躺进坟墓。”要不是他眼下没有可用之辈,他也不会主动来找还很落魄的拉斯蒂涅:“你也配去同情榨出百万家私的高里奥与不愁吃喝的男爵夫人?”

    伏脱冷的目光像看珍奇野兽,令拉斯蒂涅无地自容:“索性你还没有烂到无药可救。”

    “至少没学你的表姐从巴黎的名利场灰溜溜地离开。”

    “你若是来挖苦我的,那我也没必要继续干坐下去。”拉斯蒂涅也不是没一点脾气,说罢便要起身离去。

    “好吧!不说那些扫兴事儿了,就说我在今天遇到的泰伊番第二。”伏脱冷的记忆力和他挖苦人的本事一样非常出色,不一会儿将今天的遭遇娓娓道来。

    拉斯蒂涅听完感到十分奇怪:“你是从哪儿看出个姑娘会是泰伊番第二?”

    这不就是搬到城里乡绅千金吗?和他妹妹一模一样。

    伏脱冷的白眼几乎翻上了天:“重点是姑娘的出手是否阔绰?重点是姑娘的同伴!那个患有蜡屈症的老人。”

    “上帝啊!”伏脱冷他庆幸自己没有儿子,否则要是这种蠢货能把他气死:“普通的老人是不会患上蜡屈症的。”

    “为何?”

    “因为他们第一次发病时就死了。”

    这话吓得一直挨骂的拉斯蒂涅一个哆嗦,整个人也老实不少:“是的!普通的老人根本不会患这种病。”

    “所以我称今天遇到的小姐是个落魄小姐。”伏脱冷的雪茄抽得差不多了,整个人也恢复了他再见面时的嬉皮笑脸:“她能来就说明巴黎的亲戚不能无视她的继承权,即使不拿她当家族的第一继承者,也要把她当成备胎。”

    说罢他还意味深长道:“第二个泰                                                伊番小姐,很贴切不是吗?”

    “确实。”

    拉斯蒂涅思考了会儿,觉得比起已受其父严密监护的泰伊番小姐(其兄在《高老头》里与伏脱冷的手下决斗而死。其父是个冷酷无情的银行家,为了儿子继承他的全部财产而把女儿赶走,最后因为儿子死了被迫接回赶走的女儿),还是这个不知名的落魄小姐更好下手。

    “前提是她确实是沙皇千金,而非冒名的塔拉坎诺娃女公爵(指俄国史上的女皇储事件。沙俄的伊丽莎白一世去世后,有人冒出其与情夫的女儿,结果被关进俄国的彼得保罗要塞。“塔拉坎诺娃”在俄语里是蟑螂的意思,后人为了取笑她而冠以这个不雅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