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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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助兴到此为止!”

    粗眉细眼的格尔春笑嘻嘻跳出来,拍着手说,“世子爷,您和主子的对战真是精彩极了!不过,我该带走新郎官去换衣服了,您瞧,新娘子都急得在婚车里坐不住啦!”

    野利义听薛元讲了半晌的婚礼事项,对“新郎”和“新娘”的字眼已很熟悉。www.suxinwx.com

    他心领神会,扭过头。

    果然看见远处装饰华丽的车辕上站着一个紫帔红裙的窈窕女郎。

    女郎颜丹鬓绿,灿色余晖勾勒出她的身姿,柳腰花态,如同惊鸿艳影,令人见之难忘。

    野利义心神激荡,浅色瞳孔里流露出一丝神往。

    他手臂卸力,准备随格尔春离开,余光中,对面中原小子黑漆漆的眼仁向婚车方向斜了一下。

    野利义还记着这小子和公主在婚车前谈话时,靠得很近。

    近得超出了公主和侍卫该有的距离。

    夕阳下,美丽娇小的公主与英俊高大的侍卫相依密谈。

    那幅场景,养眼,又刺眼。

    他忽然开口:“再看也不是你的。”

    这句话,是用蹩脚滞涩的汉话说的。

    格尔春瞪大双眼,没头没脑的,这是说什么呢?

    解桓面无表情,一言不发收回刀,手腕翻转间,刀锋闪耀着莹莹的寒芒。

    野利义从那寒芒中感受到隐隐不详的杀意,忙撤脚后退一步。

    闪避完,他却没再有近一步的动作,野利义顿感丢脸,“你——”

    解桓掂了掂刀身,勾起唇角,道:“这么好的刀,王可要收好,别再轻易让人夺走了。”

    他两掌托着,将刀递还过去。

    举止高雅,进退有度。

    衬得自己像只蠢猪,野利义暗恼。

    想起自己站在美丽的大齐公主身旁,紧张地说不出什么话来的样子,他恨恨抓回刀,紧紧攥在手里,黑着脸大踏步走出人群。

    格尔春朝解桓笑笑,追着野利义而去。

    没有热闹可看,人群渐渐散开。

    有大齐官员想上前慰问解桓,被旁边的人拽住提醒。

    “算了,没看世子面色不佳么?”

    “对对对,还是别去触霉头了。”

    ……

    解桓对旁人的议论置若罔闻,静静站在原地,侧过脸,望向婚车方向,只看见一道飘扬的红色裙角,如同一片红云飘进车厢去了。

    *

    临时搭就的青庐,坐立在毡帐中央西南角。

    五彩织锦毡毯铺路,两旁排列着形色各异的宫灯。

    天上新月如钩,地下灯火通明。

    走出婚车,看着幕天席地的简陋仪式,金桃差点又想哭。

    匆匆忙忙的,尽管她再怎么用心布置,这破地方也变不成桂殿兰宫。

    云玘本人对此并未发表任何意见。

    毕竟,她上辈子,连婚礼的影子都没见过。

    野利烈是不屑,认为她一个抵押品,不值得他浪费财力人力。

    野利义则是不敢。

    他曾在酒醉后,告诉她,她若做了他真正的妻子,死后就要与他一起葬进天芒山。

    到时,野利烈便会知晓,他娶了他的义母。

    他不敢触怒野利义——即使是在死后。

    野利氏的人十分崇信鬼神,简直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步。

    云玘转着手中纨扇,昂首阔步踏上引路的彩色毡毯,心里没有半分新婚的羞赧慌张。

                                                    观礼的嘉宾站在青庐外,看着盛装的美丽公主一步一步从明亮光晕中走来,一时心思各异。

    公主和野利王都无父母在世,因此连高堂座椅也不曾摆放。

    薛元身为婚礼使,站在几乎一片光秃的青庐里,看看木着脸杵在公主旁边的野利王,又看看纨扇遮面沉默不语的公主。

    他想新郎听不懂,担任婚礼通译的野利使者格尔春,看着也不像是个多懂汉礼的人,不由在心内叫苦。

    他琢磨半天,省去许多拗口字眼,宣读了圣旨和赏赐。

    格尔春跟在他后面,叽里咕噜地念。

    念完,该拜天拜地拜父母了。

    薛元正想着是否该省去父母这一节,就听格尔春呱啦呱啦喊了句什么,外面欢呼起来。

    然后,格尔春对他说:“好啦,新郎官和新娘子该出去接受族人和天神的祝福了。”

    天神?薛元噎住,天神在哪儿?

    礼还未成,出去接受什么祝福?

    他人老身重,待要阻止,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好眼睁睁看着野利王将公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