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 第(1/1)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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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是怎么了?我还没见他这么心神不宁过。”

    解水被照夜白扬起的烟尘呛了一脸灰,连呸两声,疑惑地小声嘀咕。

    “送嫁的队伍那么长,少几个人也看不出。再说,里面还有那许多脚力弱的宫人,肯定赶得上,也不知郎君心焦什么。”

    “昨儿夜里,郎君屋里灯亮了一宿,早上又起得那样迟,太反常了。”

    解水嘀咕完,扭头看向解风,问道:“昨天县主不是派人送了信来?你说,莫不是家里出事了?”

    “不知道。”娃娃脸的解风摇头,弯腰将地上蜷缩叫骂的男人轻松拽起,从腰上摸出一把羊角刀,对着男人出口成脏的嘴比划着找下手的地方。

    “哎哎,你别在这儿动手啊,血糊糊的,人家老板还要做生意呢。”

    解水见炉灶后的老板夫妇吓得蹲地抱在一起,上前在解风背上一拍,又将一锭金子扔进老板怀里,笑眯眯倚在灶旁安抚他们。

    “对不住,我这兄弟不通人情,我让他换个地儿。别怕别怕啊。”

    解风收了刀,干脆利落地将人堵嘴绑好。

    拍拍手,回头扫一眼茶摊上其他人,慢吞吞开口问道:“你们也跟他一样满嘴喷粪了么?”

    众人在旁看了这一出,早已明白过来,这俩少年绝非善类。

    当下都惶惶摇头:“不不不……未曾未曾……”

    “好了好了,毕竟是公主的大喜日子,血见多了不好。”

    解水一击掌,解风点点头,提着男人走出茶棚。

    其他人刚松口气,就见那个脸上带笑的少年回头,轻嗤一声:“为了你们这样的贱民也能在边镇求生,真替公主不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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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关隘,就要碰着野利部接亲的人。

    金桃留意着车外动静,听檐子上的宫人报说看见野利王的旌旗了,忙撩起帘子,准备叫醒公主。

    不想转过屏风,正对上云玘清凌凌的一双眼,看上去清醒多时了。

    金桃捂着胸口,哎哟一声笑道:“殿下,您醒了也不出声,吓奴一跳。”

    说着进去扶起她,又问睡了这么久,渴不渴,腿麻不麻。

    云玘罕见没嫌金桃的唠叨烦人,反而握住她替自己捏腿的手。

    “金桃,你怕不怕?”

    前世她一路睡到王庭,等醒来,已在王帐中。

    除了野利义和用针扎醒她的巫官,金桃和她的宫人全不在身边。

    她又疼又怕,大喊金桃的名字。

    喊到声嘶力竭,喉咙沙哑,野利义才用蹩脚的汉话告诉她,以后她一切都得靠自己。

    很久以后,她才搞清楚。

    原来出关那日,野利烈压根没露面,是野利义代替他接的                                                亲。

    野利义从霍闲手里接了婚书和赏赐,转头便拒绝了他们一同前往王庭参加婚礼的请求。

    他说野利王庭,决不允许汉人踏入。

    他说野利王庭,只要一个汉人公主。

    这样无礼狂妄,出言不逊,她的好哥哥霍闲,竟然忍气吞声地答应了!

    金桃,她的宫人,邑司,御医,宿卫。

    全留了下来。

    只有她孤身一人坐在婚车里,和随行的陪嫁箱奁,被野利义拉回了王庭。

    被所有人抛弃,她一度萌生了死意。

    是金桃的出现救了她。

    那年年底,野利烈会见马商,想挑几匹新的种马。

    马商随行的小妾,就是金桃。

    王庭的位置常常变换,无人带领,根本连路在哪里都摸不到。

    金桃在边镇徘徊数月,急得上火,想来想去,别无他法,只有委身经常往来王庭的马商,才有可能打听到一点消息。

    目的达成后,为了脱离马商,留在王庭,金桃被那个暴怒的马商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顿。

    若非她跪下哭求野利烈出手,金桃只怕当时便被打死了。

    “殿下,不管走到哪里,奴婢都会陪着您,您别怕。”

    金桃还以为云玘在害怕,反握住她的手,柔声道。

    云玘眼眶酸胀,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