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窗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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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一生,嫁入夫家,就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飞鸟,只是有的鸟有锦衣玉食相伴,有的鸟却饥一餐饱一顿的,但都是失却了自由的天空。
良久,太后轻叹,缓缓启唇,声音像是从悠远的过去传来,带着淡淡的无奈与哀伤:“都是……生不由己。”
她的目光微微低垂,冯笛透过她的落寞,像是能窥见了她的一生。
年少时被选入宫中,身不由己地卷入宫廷的纷争与权谋的漩涡。
可是……传闻中当今圣上初登大宝之时,太后专政,权倾朝野,众人皆惮。
可如今然在冯笛面前,她却像个慈蔼的尊长。
抬眸之际,她与太后目光相接。
太后端坐,珠翠满头,其面慈爱满盈,全然不见传闻中专政之冷峻。
岁月虽于其面容留痕,然不减其目光之温和。
冯笛摸不透,她有些迷糊了,分不清太后这话是真心的,还是为了从她这里探口风。
当今皇后,姓符,名音,字律和,形如幽兰芳芷,性若涓涓细流。
生于簪缨之家,名门闺秀,自幼承礼教之熏陶,教养皆佳,容貌端庄而秀丽,举止娴雅,为人性善且宽宏,待众人皆以仁德,同等视之,无有偏私。
但是她这样温婉的性子,身处后宫阴诡之地,善念过盛,少防人之心与机变之策,幸得君心,才坐稳了皇后之位。
冯笛记得今岁夏日赏花之宴,繁花似锦,香风袅袅。
赏花宴前几日她方知自己父亲流放途中遇害,至今尸骨都没找到,故而众人皆玩闹,她独自于坐在湖心亭之中,手持酒盏,默默饮着闷酒。
酒入愁肠,化作眼底无尽的落寞。
也不知什么时候,符皇后款步至她身旁,在她旁边坐下,屏退了她的侍女,朱唇轻启,语气温婉:“你是哪家的女郎?何故这般独自饮酒?可是有何心事?莫要在此处闷着,且与本宫闲话几句。”
冯笛仍记得她的目光,是关切的,是和善的,仿若春日暖阳,试图驱散她心头的阴霾。
她抬眼望向符皇后,眼中有一丝惊讶,自知失态,连忙放下酒盏,起身微微福了一福,轻声道:“劳皇后娘娘挂怀,我我……妾身乃七殿下凛王李熠之妻,唤作冯笛。”
符皇后轻轻蹙一下眉,脸上带着一丝歉意的浅笑:“瞧本宫这记性,竟不记得自己儿媳是何模样,你莫要怪本宫的疏忽呀。”
冯笛笑着摇了摇头,毕竟李熠并非皇后所出,且自己也不得李熠喜欢,皇后记不住她是正常的。
符皇后微笑着,起身拉着她的手,领着她走向那繁花盛开之处,一边走一边轻声说道:“赏花宴本就是寻欢作乐、排解烦忧,令筝,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
冯笛脸上露出十分意外的神情,眼睛微微睁大,旋即又恢复端庄。
符音见她的神情,知道她内心所想,笑着说:“本宫许久没见你,只是忘却了你的容貌,但是务明的妻子姓甚名谁,字什么,我还是知道的。”
冯笛明眸微晃,赶忙说道:“妾身惶恐,娘娘竟还记得妾身的字,真乃妾身莫大荣幸。”
“莫要拘谨。”符音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不知本宫是否有幸能邀令筝共赏满园夏景?”
想到这里,冯笛双眸微转,低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太后笑了笑,继续说道:“当初律和进宫之时,也与你这般,小心翼翼,了无心机。”
忽似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笑了笑:“当然了,她现在还是这样。”
“是她与本宫提起的你。”
探州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扬起了尘土。
马蹄有节奏地敲击着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远处,一人匍匐匐于山间草木之后,全身紧绷,双手稳稳地握住一张硬弓,逐渐拉满了弓弦。
“夫人!”落后颜娩身后的青年神情放松,“总算快到了!将军都该等急了!”
“郭执!勒马!”
颜娩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异样,她勒紧缰绳,马儿长嘶一声,前蹄高高扬起。
几乎就在同时,一支箭从矮山的草丛后飞射而出,直指颜娩面中。
一股凛冽的风声扑面而来,颜娩瞳孔骤缩,脑袋迅速向旁边一偏。
那箭擦着她的脸颊飞过,带起一阵刺痛。
只一瞬,她眼神一凛,毫不犹豫地抽出一把短匕,朝着箭射来的方向用力掷出。
短匕在空中划过一道寒光,草木之后响起一声闷哼。
颜娩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冷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手中已抽出了剑,剑尖便抵在了那人的咽喉处。
“说,是谁指使你来的?”颜娩的声音冰冷,犹如从冰窖中传出,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那人的嘴角淌着血,颜娩那把短匕方位把握得很好,未扎中他的要害,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