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欲归时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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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群人围在那里,心下奇怪。

    随着马车靠近,她看到一小孩站在凳子上同大家侃侃而谈,而听他说话的人,个个都比他年长。

    林杳正觉得有趣呢,却听到小孩用稚嫩的声音说:“这刑部侍郎百里昀,真没你们想的那般好!你们以为是他冒死进谏,才入了诏狱吗?非也!他几次三番……”

    林杳立即把帘子放下,回头去看百里昀的脸色,外面稚嫩的童声源源不断地传进来,百里昀只是闭着眼睛,像是外面正在遭受非议的不是他一样。

    “景从,停车!天有些热,我想买熟水解解热。”

    马车一停林杳便一跃而下,正准备拿车凳的栀年那也不是,放也不是。

    林杳先是绕着人群看了几眼,来到摊主面前,掏出了碎银:“肆主,来四葫芦乌梅山楂熟水。”

    “好嘞!”

    林杳又踱回了人群中,只听那小孩儿说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你们说说,他若是真想为民做事,直接硬碰硬不好吗?明摆着就是装装样子,在诏狱里,他指不定如何摇尾乞怜……”

    林杳碰了碰在她旁边听小孩说话的大娘:“大娘,这谁家孩子啊?在讲什么呢?”

    “这是韩相的孙子。”大娘悄声同她说,“刑部侍郎百里昀你知道不?韩小郎君说他看着是好官,实际上是个有心机的官!”

    “是吗?”林杳皱着眉问,“他何出此言啊?”

    “韩相的孙子,必是听了韩相说的。”大娘摇了摇头,“我本以为那百里大人是好官,没想到竟是这样的。

    “你说你是韩相的孙子?”林                                                杳突然提高了音量,把旁边的大娘吓了一跳。

    韩佐听言回过头来,叉着腰说:“对啊,我是!”

    “你怎么可能是韩相的孙子?”林杳向前走去,人群也随之为她让开了一条道。

    “我怎么可能不是!”韩佐继续昂着头。

    “韩相如此耿介的直臣,贤臣,怎么会有你这般以讹传讹,黑白不辨的小辈?”林杳把他从凳子上拽了下来,“我看你是狐假虎威,借着韩相的名头散布谣言罢了!”

    “说!你是何居心!”

    韩佐被拽得愣住了,回头去找他身后的两个壮汉家丁,却不想他二人被挤到了人群外,如何也进不去。

    “刑部侍郎百里昀,为扶玉娘子坠楼一案,鞠躬尽瘁,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事,却受你这种小人传谣,你可知二人成虎的道理?”林杳语气中尽是威胁,“倘若因为你的失言,让所有真正的清官,好官全都寒了心,你担待得起吗?”

    韩佐被她唬住了,不敢动弹。

    百里昀掀开帘子的一角,隐约能看到女郎的发带。

    她的发带。

    时而往上飞,时而往下坠。

    时而往前飏,时而往后曳。

    而她,站在那里,不退。

    不退。

    “诸位,百里大人为扶玉娘子一案所做之事,相信大家都清楚。”林杳放下韩佐,转身面对人群,“然而我们所知或许只是冰山一角,莫要让为百姓做实事之人,未受笔伐,便死在了口诛之中。”

    说完,林杳朝他们长揖一礼。

    “这小娘子说得对啊!”人群中又有人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相信百里大人!”

    “小娘子!”摊主在人群外呼唤她,“你的熟水好了!”

    “先前也不见得你是这般受不了委屈的人。”百里昀接过林杳递过来的葫芦,纠结半晌,方才发问。

    “我是能受委屈。”林杳喝了口熟水,马车缓缓启动,帘外人群散去,三三两两,她挑眉反问他,“你能受吗?”

    “你既受不了,又说不得,我不得帮你?”林杳理所当然地说,“你虽不一定是个好夫君,但确实是个好官。”

    “我如何不是个好夫君?”

    百里昀嘴比脑子快,刚说出来就后悔了。

    “你如何是?”林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心想他怎么能问出这样的话,“一个好夫君会拿自己的妻子当饵吗?还不事先告诉她?”

    百里昀心虚地移开目光,碰了碰鼻尖:“从前是我的错,以后不会了。”

    林杳不信地笑了笑。

    “不过我还是想问你。”百里昀看向她,“为何对我不离不弃?”

    这倒真没有,不过是想借他的手查当年灭门案罢了,年少求而不得之事会困住人,当年的灭门案已然成了她的心病。

    先前百里昀入狱地时候,她偷偷问过邓及,毕竟赵康不太可信,他现在有点像百里昀的狗腿子,她问:“景元年间,有没有一桩案件,里面涉及到的人员中,有叫林悬的?”

    “所有的案件皆存在文牍房,夫人你可以去查,若是其中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