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身化鹤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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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专人调查此事,在真相未明之前,朕希望朝堂之上莫要因此事而生无端猜测。百里昀,你且将证据卷宗留下,朕自会命人仔细查验。”

    皇帝一挥广袖,朝堂之上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皆不敢言语。

    “按照陛下的意思,只是不让他插手这个案件。”林杳听完,细细品味之下发问,“为何现在又命天策卫来拿人?”

    “定是有人煽风点火了。”百里退眸色一冷。

    “这样,我明早进宫,向圣上进言。”

    “爹。”林杳叫住了他,轻轻地朝他摇了摇头,“万万不可,圣上已经提点过你了,若你执意要去,只怕不能一命抵一命,反而两败俱伤。”

    “那阿杳有何高招?”云夫人急急忙忙地问。

    百里退和云夫人走的时候,已然是人定时分,人走之后,林杳拿着剩下的几册《史记》坐在书案前发了会儿呆。

    栀年唤她就寝之时,她突然记起了另外一卷书。

    那本被包着《古画笔法详述》书衣的《大梁律》。

    她好像明白了百里昀的用意,三步并作两步跑回屋内去翻那卷被她随意丢下的书。

    晚间,晚风微凉,栀年就这样看着她家主子那抹木槿色发带打了个弯儿就不见了。

    林杳兴冲冲地跑回来了,翻开书一看,果不其然,书页之间夹了一张写有文字的纸。

    林杳拿起来一看,越看神色越不对劲。

    这是一封放妻书。

    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神色一下子复杂了起来。

    “他这是干嘛?一心赴死?一点生念没有留?”林杳攥着这封放妻书,久久不知道如何平复。
    景从忙应声。

    林杳又叫住了他:“低调行事,不要叫人看出这是百里府的马车。”

    景从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

    昨晚夜间不知为何突然落了雨,林杳下了马车,撑着伞在凛王府拐角处来回踱步,思量着如何开口。

    “少夫人,为何不进去啊?”

    栀年跟着林杳一起原地打转转,不禁发问。

    那自然是她岁与冯笛一起学过绘画,但住在冯府的那十年,她们的交情并不多。

    冯笛一直都是端庄守礼的,对谁都亲近,又对谁都疏远,就像荷花池的莲花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正想着,林杳突然听到了一阵风铃与马蹄声渐渐靠近。

    她回头看,远远瞧见一辆马车,没有华丽的装饰,只是这样在平平无奇的雨幕中平平无奇地来。

    冯笛似乎已经料到她要来了,掀开帘子一角见了她,二话不说就邀请她上马车。

    “三姐姐。”林杳上了马车,嚅嗫着不知如何开口。

    “林妹妹。”冯笛见了林杳,拉了她的手,象征性地安抚了一下,“不必多说,我知道你要来,我带你去见你夫君。”

    “林妹妹,你莫要慌乱,虽说百里侍郎是被天策卫押解走了,但是天策卫指挥使凌风是他从小玩到大的好玩伴,定不会亏待百里侍郎的。”

    “昨晚百里昀被匆匆带走,凌指挥使便着人传信于我,让我明日带你来探安。”

    “只是百里侍郎这次着实触了龙鳞,死罪可逃,活罪难免。”

    “真是多谢三姐姐了。”林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谢的话。

    “只是凌指挥使和百里侍郎一同长大,情同手足的事情,陛下不知道。”冯笛说着压低了声音。

    是了,若是知道,定不会命凌指挥使去拿百里昀。

    至于凌指挥使为何会与百里昀有交情,又为何会与冯笛有交情,难以知晓。

    刚入诏狱,就有人亲自引林杳下去。

    牢狱不见日光是常有的事情,四周皆是血腥潮湿的味道。

    侍卫领着她走了很远,沿途皆是一些被关押的犯人,或是苦苦哀吟,或是无动于衷。

    头一次在这个阴冷血腥的地方待这么久,林杳有些反胃,脸色煞白。

    侍卫提着微弱的灯光,把她领到了百里昀所在的牢房。

    百里昀靠坐在草席之上,头发凌乱,白色宵衣上血迹斑斑。

    他低垂着头,脸上神情看不明朗。

    “夫人在栏外探视即好,等时间一到,我回带夫人出去。”

    侍卫说完朝她行了个礼,就又隐没在黑暗中了。

    “百里昀!”

    林杳唤他。

    草席之上伤痕累累的青年这才睁开双眼,看到她的一刻,歪着头嗤笑了一声:“你怎么来了?”

    神情与平常无异,只是语气之中,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