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情不知所起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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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什么主意?”
“要交代?”吴冕瞥了他一眼,对百里昀说,“这事好办,那个范畴,让他顶了。”
“你好生不讲理!”林杳忍无可忍了,上前一步与他对峙,“范畴无过反有功,你凭什么让他顶?”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这种狗官,幼时一把大火烧了她全家,当时的黎州知州却只是以一句蜡烛打翻,烧了褥子结案。
“你!”吴冕伸出手指指着她,百里昀却拉住林杳的手,将她拉到了身后,吴冕只好放下手来,“百里夫人,你一介女流,要不是看在你是百里知州夫人的份上,哪能来这种要紧的地方?”
“再说了,你画的像,还不知道对不对呢,万一你收了那范畴的贿赂,故意画了西逻人的画像,让梁公案查不下去也未可知。”
林杳听到此处,就要挣开百里昀的手,却挣了两下没挣掉,她一把推开挡在她身前的百里昀:“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徇私枉法?”
吴冕冷哼一声,抱拳朝南面拱了拱:“通判,身负监临之任,察州县长吏之行止。知州若有不法之举,本通判则可直奏于朝堂,使上下政清,以防官吏枉法,以保地方之治平,百里夫人,你要知道,通判为朝廷分治地方,协理政务,不可谓不重也。”
“你!”萧本伸出手又想骂他,却被百里昀制止了。
百里昀朝吴冕颔首 :“吴通判说得是。”
“还是百里知州通情达理。”他说着就去拍百里昀的肩膀,百里昀忍住内心的厌恶,这才没有将身体侧过去,“此案不宜再追查下去了,西逻人本就对雁门关虎视眈眈,我等如今去抓了个西逻人回来审问,他日西逻以此为借口开战,便是得不偿失,到时民不聊生,你我都是罪人。”
“吴通判说得是。”百里昀朝他点点头,“那我们就不打扰吴通判了。”
吴冕朝他行了一礼。
“不是!那老头子怎么这样啊?”出了门走了许久,到了一株银杏树下,林杳这才开口。
“吴通判说得倒也在理。”萧本负手而立,他的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直线,嘴角没有丝毫上扬的迹象,紧紧地绷着。
“我也知道在理。”林杳垂下眼眸,沉默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那范畴怎么办?真让他去顶罪吗?还有茶魅之毒又如何处理?我们当真要吃这么大一个哑巴亏吗?”
“自然不能吃。”百里昀冷笑一声,眉目一凛,“既然明目张胆不能做,偷鸡摸狗能做吧?”
“西逻人行偷鸡摸狗之事,那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何不可?”
说着,他下巴微扬。
“你有法子了?”萧本眼睛一亮,“你同我说说,是怎么一个偷鸡摸狗的法子?许久没有做过偷鸡摸狗的事情了,倒是让我有些兴奋了。”
百里昀正欲说话,却听见远处有人叫“萧推官”。
声音近了,原是吕复,他朝三人行了礼,而后对着萧本耳语:“大人,那个识香的西逻人不愿留下来做你的私人识香师,在闹着说要走呢。”
萧本闻言,眉头一皱,对着百里昀和林杳二人抱歉地行了个礼:“实在不好意思啊,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等我处理完了,你再同我细说。”
百里昀朝他颔首,那两道身影叽叽喳喳地远去了。
“你倒是比我还会演。”林杳说着就要把手抽出来,“走远了,松手吧。”
“我们是夫妻。”说着百里昀手中的力道加重了些,令林杳无法轻易挣脱开来,“牵个手不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林杳停止了动作,有些迷糊地偏着头去瞧目视前方的青年的眼睛。
余光中,她的长发如墨,乖巧地全部挽成了发髻,发髻后系着的朱湛色发带随之倾斜而下,在温柔的晚风中,在深蓝色弥漫的天空下,晃悠来晃悠去,州衙内的石灯已被点燃,光影落在了她的脸上,面上的绒毛都泛着光晕。
或许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如同她的发带,就这样一不小心晃悠到了他的心里。
他眼波下垂,放肆地用眼睛去描摹她的眉眼,就像他年少时在书院里与同窗雅集时微醺了一样,放纵自己任由内心的情感一点点释放。
忽的,他低下头来,无奈地笑了笑。
明明讨厌了那么久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喜欢上了呢?
好生奇怪啊。
这笑得林杳莫名其妙,随后她听到他说:“发带太素了,我看到探州大街上许多女子都是垂珠发链,改日我带你去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