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知春去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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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杳迫使自己对上那双含着几分笑意的眼眸,硬着头皮说:“是啊夫君,你还记得我们成亲那日吗?”

    那自然是记得。

    “是啊,我确实,别有用心。”花烛之下,林杳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一字一顿,“你又能怎样?”

    “不能怎样。”百里昀轻蔑一笑,对她不屑一顾。

    说完拂袖就要离开,没想到林杳竟在他身后哀嚎了起来:“我对你别有用心你看不出来吗夫君!”

    “我自小就仰慕你,仰慕你仰慕到茶不思饭不想,我……”

    百里昀垂目着那双非常真诚的眼睛,逐渐与那夜的情形重合,他嫌弃地挥了挥手,企图将自己拉回现实。

    “我是担心夫君你太累了,这才记下来那日场景,绘制下来就是想为你分忧的,京城人多眼杂,不比浔州,我想着……”

    林杳还在喋喋不休。

    百里昀把她往后一推,袍角裙裾交叠不复存。

    风止。

    百里昀缓缓移开目光,僵硬地抬手碰了碰鼻尖,轻声威慑:“闭嘴!”

    林杳偷偷看了看他逐渐泛红的耳廓,心头一松,就知道,唬住了。

    片刻后,林杳瞥过目光,微微低了低头,一抹得逞的偷笑,还是没能忍住。

    百里昀说完提步便要走。

    下一瞬他又折返,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了指她的那幅画:“画,画完了吗?”

    “呃……”林杳手忙脚乱地掩饰住嘴角的笑意,随意应了声,“要是再润色一些会更好看些。”

    “不必了,多谢。”

    窗外明月高悬。

    夜深露重寒意浓。

    凛王府却点起了灯。

    细碎的脚步回响在空旷的庭院内,长廊上一星灯火快速移动,而后停在了一扇门前。

    叩门声响起。

    “王爷,韩相来了。”

    寂静几秒,屋内传出了慵懒的声音:“进来,点灯,迎客。”

    翌日清晨,林杳刚出门伸了个懒腰,就瞧见百里昀已经换上了一身绯红官袍,连忙跟上:“一起一起。”

    百里昀大步流星地走着,听到声音,偏头看她,没有搭理她。

    薄薄的曦光里,少女梳着高髻,蹦蹦跳跳向他跑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善丹青的缘故,她对色彩的理解总是很鲜明地出现在她的穿衣打扮上。

    比方说今天,碧落色上衣,骍刚色的下裳与发带,寻常让人觉得不能在一起的颜色被她这么一相撞,竟有了另一番风味。

    “今日恐怕无法一起喽。”

    直到走到大门口,他才开口,语气没几分认真,倒像是噙着打趣之意。

    林杳口中的“为什么”还没问出口,就看到了停在侍郎府门前的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她很熟悉。

    “阿杳。”

    四目相对了一瞬,林杳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乖顺地叫了声:“娘。”

    “子书说夏日将近,让我领你去挑几匹合适的布料,做几件时兴的夏裳。”

    说话的是百里昀的母亲云徽,无论面对谁,她从来都是笑着的,说话轻而缓,在林杳印象里,她从未与任何人起过争执,与她的名字很是相配。

    徽者,美善也。

    百里昀轻轻颔首,倒身往后一步一步地走,一边走一边对云夫人说:“我晚上忙完就回家。”

    而后转身,抬袖,提摆就上了马车。

    徒留林杳在原地,走也不是,站也不是。

    “来,阿杳。”云夫人亲昵地挽过她的手,“自你与子书去了浔州,已有两年未归家了,我们先去挑些好看的布匹,今日我吩咐了家里的厨子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刑部文牍房之内,寂静之中,一道身影在高大的书架间若隐若现。

    身形略显清瘦,轻手轻脚地靠近放着卷宗的木架,眼睛紧紧盯着那一排一排用麻绳捆扎好的卷宗。

    似是经历了一番内心纠结,他微微抬起手臂,手指小心地摸索着卷宗的边缘,停顿片刻,终是拿了起来。

    “赵康?”

    那道身影闻声,缓缓转过身来,脸上依然是固有的平静,他朝来者行礼:“大人。”

    百里昀挑眉,走近几步,目光锐利地扫过他手中的卷宗,而后审视着他的表情,试图找出一丝破绽:“你一个督捕,怎么干起了书吏的事情了?”

    虽说百里昀入官场不过两年,但是寻常他这样询问手下,赫赫官威总令人不寒而栗,哆哆嗦嗦。

    可赵康不。

    他依旧保持着镇定与波澜不惊,恭敬地抱拳行礼,神色平静如水:“大人,昨日我突然记起了扶玉娘子有个弟弟,今日特来翻找卷宗。”

    “弟弟?”

    赵康恭敬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