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金屋藏娇 第(2/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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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让人忘了方才的僵持。
“贵人所言极是,是应奴的错。”
“不过,贵人可否告知应奴,为何要跳这只舞?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跳这只舞,只怕是会被人发现呢。”
“发现什么?”
谢令仪一步步走近他,那双清亮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好奇。
闻应祈被她逼得不由自主后退,直到后背倚在顶箱柜上,退无可退。
“发现贵人。”他身体紧绷,贴在柜子上,看着谢令仪只到他下巴的脑袋,换了种说辞。
“金屋藏娇。”
“金屋藏娇?”谢令仪微微一怔,对这说法感到新奇。
藏娇,他竟觉得自己是朵娇花吗。
她略一思索,随即噗嗤一声大笑出来,那笑声轻快,如珠玉相击,带着一丝无拘的清脆。
她笑也与旁人不一样。一般人都是笑不露齿,含蓄矜持。或者以手遮面,故作娇羞。她偏要弯着一双笑眼,露出一口整齐的银牙,整个人明媚得像是春日里突然探头的第一束阳光。
闻应祈望着她, 不由得放缓了呼吸。视线也被她那双细弯的笑眼牢牢锁住,心中竟生出几分不该有的恍惚。
须臾,他喉结滚动,目光下移,掐了自己手心一把。
“若是奴好好跳,帮了贵人这个忙,贵人可否答应奴一个条件?”
“放你出去,这不可能。”谢令仪笑完了,眼明手快抢在他前面开口。
“......不出去。”
“那是什么条件?”她来了兴致,笑着问他。
“你在这,一不缺吃,二不缺穿。还有人把你当主子伺候,你还想要什么?”
闻应祈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意。他此生最厌恶的,便是别人用这种轻佻戏弄的语气同他说话,仿佛他不过是个可供人随意取乐的玩物。
方才心中的一丝恍惚,霎时散了个干净,换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他话到唇边,又疏冷起来。
“奴从前在象姑馆养了只狸猫,来的时候把它暂时托付给友人照看。如今在这里也安顿下来了,斗胆请贵人准许奴将狸猫接回来,可好?”
“可以。”谢令仪想也没想便点头。
一只猫而已,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但我下次来的时候,你需得完整的跳出祭火舞。”
“可以。”
“这回不是骗本公子的?”
闻应祈:“……”
“不是。”
“那我要今晚子时过来,你也能跳?”
闻应祈额头青筋直跳,忍了又忍,还是道:“可以。”
这回谢令仪满意了,背着手从他身前退开。又瞧了一眼窗外,见天色已晚,便安心离去。
闻应祈见人出去了,身体放松下来,吐出一口浊气。又从袖口掏出一张字条来,这次上面只写了三个潦草的字。
狸猫画。
他看完之后,照旧撕碎吞下,方不紧不慢踱步到画案前,捡起案上谢令仪忘记带走的东西。
——一副只画了几笔的狐狸图,应当是无聊时画着玩的。不过,画的还挺像的。
胖乎乎的肚皮,暗藏坏水。还有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包藏祸心。远看越烦。索性直接揉成一团,扔出窗外。
他手腕都伸出窗沿了,眼睛扫到一旁新换的纱幔,又顿住了。
算了,还是留着,说不准以后能卖上不少银两。
这样一想,仿佛是给自己找到了十足的借口,他将画小心翼翼展开,揉皱的角落都一一铺平,随即用镇纸压着。做完这一切,才点烛上塌。
——
他这厢岁月静好,现世安稳。而那头忙了一整天,也没忙出个名堂来的谢令仪就没这么好运了。
她在延庆街被人当街拦下,拦她的还是位年轻公子。对方架着她脖子,径直往旁边酒馆里冲,丝毫不顾及周遭人玩味的眼神。
他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进去问伙计要了间上房,把谢令仪推进去,随后就把门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