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乘龙快婿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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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这事一传开,她名声就是被你给败坏的。”

    来人踏入堂中,隔着一扇泥金彩雀屏风询话。

    冯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面上一慌,朝外望一眼,身子下意识从榻边站起来。片刻后反应过来,外头的人看不到,复又慢吞吞坐下。

    “老爷来了。”

    “嗯。容君还没醒?”谢承自顾自在堂中圆桌边落座。

    “还没。”

    “睡了有多久了?”

    “约莫快一天了。”

    听到这个答案,谢承眉心皱起,半天没说话。

    冯氏以为他是忧心女儿,犹豫几下方开口。

    “容君她毕竟已经大了,女孩家脸皮薄。老爷您这样当众骂她,又罚她去祠堂跪了一宿,她心里难免不舒服。心底里情绪堵着,这才困在了梦里。”

    “老爷,您以后......”

    “胡闹!”

    谢承铁青着脸,把茶盏‘啪’的一下扣在圆桌上,一阵瓷片割裂声打断了冯氏接下来的话。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这一年来,推了多少冰人?我在官场上又得罪了多少人?如此肆意妄为,无法无天,哪还有一点谢家长女的样子?”

    “你这个做母亲的,不想着规劝她,一天到晚任由她胡来。我看她这幅油盐不进的性子,就是跟你学的。”

    “我......”

    冯氏话听到一半,整面帕子已然被泪浸透,她有心张嘴想辩驳几句,却又见锦被下,伸出一只手,拉了拉她衣袖,又对她摇摇头。

    谢令仪醒了。

    冯氏见状一怔,连忙转过身,用仅剩的一只衣袖,擦了擦眼泪。

    谢令仪脑中略一思索,便明白了父亲怒气的根源,果然罚跪的原因,不是因为粉团子下学贪玩。

    谢家无男丁,大房二房均只有一女。偌大的家业将来无人继承,父亲谢承自然而然将目光投向了未来女婿。

    对他而言,他的女婿将来能做多大官,能爬到多高的位置,在官场上能给予他多大的助力,这些都比女儿的幸福重要。

    只要谢令仪不乐意,那就是不忠不孝,要到先祖牌位前跪着消罪。

    难怪连叔父一家也不敢插言劝阻。

    这样一来就说的通了,惩罚只是借口,成婚才是目的。

    谢令仪想清了缘由,心中一阵苦涩,哑着声音开口。

    “父亲,您要的‘乘龙快婿’我定会替您寻到。十日后太子侧妃筹办的探花宴,我也会按时参加。”

    “这样,可还如您的意?”

    “你!”

    谢承眼神紧紧盯着屏风那头,他心里头有几分宽慰,却对谢令仪这些句句带刺的话有些恼火,思量几番,终是把到嘴边的训斥咽了回去。目光一转,瞥到眼前这扇屏风上,不悦之情,溢于言表。

    “你这扇屏风是何时换的?彩雀聒噪,失了稳重,明日让人换了去。”

    说完也不等谢令仪应答,兀自拂袖离去。

    母女俩等谢承走了,才放开声音说话。

    容君,你方才说的话,可是暂时诓你父亲的?”

    谢令仪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正欲回答,璞玉早已眼尖地捧来一杯温茶,又慢慢扶她起身,细心地在她身后垫了一个软枕。

    谢令仪喝下温茶,待气息稍定,才望着冯氏费力开口。

    “并非是诓骗父亲。”

    “那是哪家的公子?”冯氏忍不住追问,“他家中可有长辈与你父亲同朝为官?”

    “还是......”她顿了顿,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某个念头,心头一跳,小心翼翼问道。

    “还是……你已有了意中人?”

    这次谢令仪却没再言语,她垂下眼眸,长长的睫羽遮住瞳孔,掩去眼中情绪。

    冯氏等了半晌,见问不出什么,只得轻叹一声,缓缓起身走向门外。路过那扇屏风时,又说了句。

    “我屋里有扇素色的青莲屏风,明儿让璞玉给你拿过来。”
    也不知是回答那个问题,还是应了屏风这事。

    ——

    谢令仪说到做到,在榻上只躺了三日,趁着四月十八,华佗仙尊诞辰,就吩咐丫鬟去冯氏那里要了出府的腰牌。

    又让璞玉帮她稍作装扮了一下,轻施粉黛,掩去女儿眼角娇媚,随后又换了一身莺黄春衫,腰间插着一把湘妃竹做的洒金折扇。

    墨发高束,扎成一个马尾。发顶斜插一支栾花玉簪,俨然一副意气风发少年郎模样。

    璞玉也扮做她的书童,两人梳妆后,便绕开众人,只从侧门离府。顺着侧门一直向东,便到了延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