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 第十八章 欲结绸缪比翼飞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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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何时出口伤他了?”章咏春不满最亲近的阿姊为了外人来指责自己,心伤道,“阿姊怎能偏心他一个与你毫不相干的人?”

    章怀春道:“我不是偏心他,只是不想你为了旁人白白耽误了自己的姻缘。”又问,“这几日,他的气色已大不如前了。正月头一日里,你去拜见他父母,究竟同他说了什么?”

    章咏春嗫嚅着:“只是两句气话。”又叹息道,“我也不知他气性竟那般大,堂堂男儿竟会被两句话气哭,倒是吓着了我。”

    “萧郎君……被你气哭了?”章怀春心中大震,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你究竟说了什么?”

    章咏春虽觉困窘,却理直气壮地道:“不过是口不择言说了两句没脸没皮的话。”

    “何话?”章怀春愈发好奇。

    “我说——”章咏春脸不红心不跳地道,“纵使他防住了阿崧,只要我有心,我也能学宜阳公主养一些年轻貌美、身强体壮的郎君供我取乐解闷,这可不比守着他这个病弱郎君快活有趣么?”

    这番话,令章怀春大跌眼镜:“你故意说这话气他,他不在意你便罢了,若当真将你放在了心尖儿上,他冷着你,倒也不过分。”

    章咏春嘀咕道:“我不过一时口不择言说了气话,他应知当不得真,怎就气了我两日还不肯消气?”

    章怀春实不知还该说些什么,只道:“再见了他的面,你好好同他说话。”

    章咏春心知当日之事,错多在自身,倒也听劝,笑着应了声:“是!我都听阿姊的!”

    ***

    烟雨蒙蒙中,车马驶过成片绿油油的麦田,阡陌纵横间,有鱼塘零星散落,时闻犬吠之声。

    章咏春便是在掀开一角帷幕时,在路边一间供路人歇息的草亭里看到了那对主仆。

    亭边是一处小河塘,萧期也不知从何处寻了一根足有六尺来长的竹竿,坐在亭中的草席上老神在在地在那儿垂钓。

    “是萧郎君。”章怀春也看到了那草亭里的一对主仆,不由转眸看向章咏春询问,“他应是被这雨困住了,妹妹可要下车?”

    细雨扑面,寒风透骨,章咏春心头也似落了一场绵绵不绝的春日冷雨,冷得发疼。犹疑间,章怀春已叫停了车马,又塞了一把伞至她手中,柔声道:“表兄的车上还能坐两个人,去将人请上车随同着一道儿去渡口吧。”

    章咏春认命般的喟然低叹,接过伞,却是道:“我有些旧日的账要与他好好算一算,阿姊与表兄先去渡口接阿父吧。这里离渡口也不过四五里路,算完了账,我送他走去渡口便好。”

    章怀春也没坚持,只是劝了一句:“莫再说气话了。”

    章咏春匆匆点头应是,下了车便撑开伞向路边的草亭走去。

    草亭内,阿宽早便发现了停在道上的两乘车马,亦是一眼便认出那是侯府的车马。

    待看到章咏春从一辆车上下来,他恨不得兴奋地跳起来,几步冲到背对着大路垂                                                钓的萧期身后,即便刻意压低了声音,神态语气依旧兴奋激动:“郎君,鱼咬钩了!”

    萧期却不动如山,低声斥道:“噤声!便是鱼儿咬了钩,也被你吓跑了!”

    阿宽见他故作镇定的模样,心里头一阵鄙夷,却是抬脚迎向了款款而来的章咏春,堆上满脸的笑,故作惊讶状:“真是巧了,今日竟又遇见了女公子!”又问,“女公子也是来这亭中避雨的?”

    “不是,”章咏春收伞入亭,“我是来见你家郎君的。”

    “郎君在……”阿宽望一眼仍旧不动如山的萧期,忽替自家郎君捏了一把冷汗,“在垂钓。”说着便再次行至萧期身后,急得弯腰在他耳后苦口婆心地劝说,“郎君啊,剑走偏锋之策要适可而止,二女公子都追来了,郎君你这个太公该收钩了!”

    “什么剑走偏锋?什么太公?”

    章咏春的声音忽从身后轻飘飘地砸进了阿宽耳中,他正绞尽脑汁想要替他家郎君遮掩周全,他家不动如山的郎君忽收了那根六尺来长的竹竿,却仍是摆着一张冷脸。

    “郎君,做戏莫做过了头。”阿宽唯恐这上钩的鱼儿真跑了,小声在萧期耳边劝了一句。

    萧期将竹竿交到他手中,这才淡淡瞥了一眼章咏春,含酸带醋地问:“女公子不去找年轻貌美、身强体壮的郎君,寻我这个病秧子作甚?”

    章咏春不防昔日搬起的石头今日砸到了自己身上,瞧他如此做作,思及阿姊的叮嘱告诫,她好声好气地道:“我来给你送伞。”

    萧期的目光往她手中那把湿哒哒的伞上瞅了一眼,又抬眼看向她温婉亲和的笑脸,心中的气忽就全散了个干净。

    他正欲说些什么破了两人间的嫌隙隔阂,忽听她道:“我见你这竹子做的鱼竿并无饵料,莫非是在学渭水垂钓的太公?我便是你那上了钩的鱼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