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二十章 簪盍良朋尽欢言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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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便在自己院中摆好了宴席。待晴河将那三人引进院中的凉亭时,她忙忙起身迎了上去。

    今日,她换回了大汉女子的发髻服饰,虽不复往昔的丰盈秀美,却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蓬勃的朝气,神采奕奕。

    “琇莹姊姊瞧着比在雒阳愈发英姿勃勃了!”一见面,章咏春便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句。

    金琇莹笑瞋她一眼,抬手轻轻掐了掐她的脸,笑弯了眼:“咏儿妹妹这张嘴只要不蜇人,说出来的话便格外动听!”

    说笑间,几人便在亭中的席上坐下了。

    “我本邀了阿遥来同我们聚一聚的,她却不得闲!”金琇莹想起此事仍觉遗憾,却也不愿扫了应邀而来的这三位好友的兴,遂让晴河取来她从西域带回来的蒲陶酒[1]。

    “这是我的西域友人送我的蒲陶酒,足有一斤之多!”金琇莹道,“我从前只在怀儿妹妹的笄礼上有幸尝过一口,那还是天家赏赐下来的。今日,我们可敞开了怀尝尝这异域美酒,不醉不归!”

    章咏春称羡道:“琇莹姊姊见过了世面,言谈已有了几分豪气!”

    章怀春却是问了一句:“你今年还要去西域行商么?”

    “我同那西域友人约好了,他今赠我美酒,我便要酬他武陵春茶,可不能逾期食言!”

    “你那西域友人莫非是个男子?”章咏春一针见血。

    金琇莹登时惊得瞪大了眼:“你如何知晓?”

    章咏春如法炮制地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促狭一笑:“若那人是个女娘,你怎会脸红?”又一脸严肃地提醒了一句,“不过,那人毕竟是胡人,胡汉虽可通婚,但你阿父阿母定不会任你远嫁西域。”

    金琇莹却                                                道:“我与他不过是萍水相逢,只因谈得来,才成了朋友,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要谈婚论嫁了?我可不想将满腔欢喜再耗在男人身上了!”为避免被章咏春追着此事刨根究底,她忙转了口,“我今日邀你们前来相会,可不只是为了与你们饮酒叙旧,更是为了你与阿银的婚事!我听我阿母说,你们的日子在同一日?怎就这般巧?莫非你两家是商议好的?”

    章咏春与明银相视一眼,竟是不约而同地笑了。

    金琇莹不解:“你二人何故发笑?”又问章怀春,“莫非真是你两家商议好的?”

    章怀春摇头,亦有些忍俊不禁:“倒真是凑巧选了同一日,并非商议好的。”

    金琇莹不禁犯了难,蹙眉道:“她们这日子在同一日,那我那一日究竟该往谁家吃酒?”

    明银微抿了一口色如琥珀的蒲陶酒,垂眸道:“你爱热闹,我的婚事准备得匆忙,怕是不及侯府热闹,你便去吃二女公子的喜酒吧。”

    “你也是你明家的二女公子哩!”章咏春道,“我两家比邻,琇莹姊姊来回吃两家的酒,也累不着她。”

    明银只是笑而不语,又自斟了一盏酒来饮。

    章怀春在一旁看着,发现她似病酒,只是少量饮了两盏酒,面上便似着了火般,轻声劝了一句:“少喝些。”

    明银有些羞赧地笑了:“我头回喝到这样好喝的酒,不觉多贪了两盏,见笑了。”

    章怀春知晓她是心内郁郁,却也不知如何劝,只是默默斟了一盏解酒汤至她手边。

    明银唯恐因己之故坏了此次相聚的兴致,遂强作欢颜向金琇莹询问西域的风土人情。

    金琇莹眼明心亮,不欲她难做,遂将自己行商西域的见闻一一说与席上的诸好友知晓。

    这一年来,她与阿兄的西域行商之路格外波折艰辛。即便阿父将身边得力的人夫皆给了自己,但她与阿兄毕竟是头一回前往西域。她的人还未出玉门关,便因不习水土而吃不下、睡不着,短短半月,身子便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遑论后来被人欺、遭人算计。

    若非遇到了巴桑那个好人,她初次往西域行商,到最后怕是会血本无归。

    然而,即便遭遇了诸多磨难曲折,她对那远方的异域他乡仍是生了向往之心。大漠、长河、雪山……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风光,雄浑壮阔,苍茫寂寥。

    天地之大,她的心也好似装下了整个天地,再也不会因阎存仁的离去而内疚自责了。

    就如同她亦不会因明银与阿兄修不成正果而遗憾惋惜了。

    这场友人间的聚会直至日头落了山,众人依旧难舍难分的。

    亭子檐角的灯燃起来时,金琇莹便让晴河将她从西域带回来的礼送了进来,是她从西域胡商那儿购得的水精玉石与香药织物。

    她将装着水精玉石的锦盒与毡毯交于章咏春与明银手中,笑道:“这便算是我送与你们的新婚礼,盼你二人与你们夫婿能同心永结、共赴白头。”

    章、明二人不约而同地笑应道:“承你吉言。”

    而后,金琇莹便将一只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