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第四八章 白璧微瑕不掩瑜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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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处的伤,先前的切口已有愈合的迹象,再过些时日,应不会再疼了。”章怀春用医者一样的口吻对他道,“只是,伤口愈合的时日里,会有些疼痒,你不许再背着我挠了,知道么?”
郑纯僵硬地点头应了声:“知道了。”
章怀春见他又开始魂游天外,暗叹一声,为他掖着被角时,郑纯忽抓住了她的手,泪光莹然地望着她哀求道:“怀儿,你别用方才那样冷淡的语气同我说话,我……我会难过……”
章怀春却道:“你怪我方才对你太冷淡,可知你这几日也总是这样对我的,甚而比我更过分。你会难过,难道我便是个没心的,不会伤心难过?”
“对不住……”郑纯见她流泪便彻底慌了神,竟是跟着她一块儿淌泪,支着身子痴痴望着她,“对不住……我再也不那样对你了……只要你不嫌我,我愿一直留在你身边。你若不信,我愿赌咒发誓……”
“我信!”章怀春唯恐他真说出那些可怕的赌咒之言,慌得捂住了他的嘴,无可奈何地笑道,“你无需赌咒发誓,我信你。”又生出了几分懊悔,自责不已,“是我不好,明知你遭了那样的变故磨难,不但未能体谅你的难处,还同你赌气。你不许赌咒发誓,我再也不那样对你说话了。”
“我也是。”郑纯向她郑重许诺。
章怀春遂倾身抱住了他,又顺势将他藏在枕下的铜镜取了出来。
“伤好之前,不许再照镜子了。”她认真道,“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你也始终是我的斑郎,是这世间最俊俏的郎君。”
郑纯霎时红了脸,心怦怦乱跳。她眼中的柔光,似神光笼罩着他那颗千疮百孔的 心,温暖和煦,能让他的心开出一片花海来。
他情不自禁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想对她说些什么,却觉任何言语也无法说出他对她的爱慕,只能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
送走了章怀春与郑纯,章咏春与萧期将将回到魏家,便见到了从外头急急赶回来的阿细。
萧期见她灰头土脸的,思及她连日的奔波劳累,便允她入席回话。
“岭上火情如何?”他问。
阿细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天若不下雨,这火不出两日便会烧至皇陵所在的山头。”说着便又话锋一转,满是疑惑地道,“不过,这火烧得甚是蹊跷。”
“怎么说?”萧期虚心请教。
阿细道:“山上如今正是冬雪解冻、春水泛涨的时候,那座别馆周遭河流环绕密布,按理说,那火应烧不过那片山岭去。属下斗胆猜测,是有人趁着别馆走水之际,又在别处放了火。”
听及,萧期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不由看向了坐于一旁的章咏春。
章咏春已是猜到了阿细口中的“有人”系谁,笃定道:“是长吉。”
萧期与阿细皆未言语,只是神色各异地看着她。
良久,萧期始对阿细道:“你下去好好歇一歇吧。”
“诺。”
阿细领命告退后,萧期便挨坐在了章咏春身边。他一手环抱住她,一手轻轻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宽慰道:“另有人纵火的话,只是阿细的猜测,你不必将这纵火的罪名又安在了你那阿弟头上。”
章咏春哂笑不已:“这些年,他所犯下的罪孽还少么?扬州的水疫匪乱,楚国的内乱,桩桩件件皆是他在背后怂恿挑唆的!原先我还能自欺欺人为他开脱,觉得他是受了宜阳公主蒙蔽蛊惑,才做下了那些丧尽天良的事。可是,自那些斗姆教徒除夕夜在雒阳焚街杀人后,又有多少吏民惨遭他们杀害!
“他本就不是温顺乖巧的长吉,我认识的那个‘长吉’是阿崧扮的,温顺乖巧的人,也是阿崧,而不是我从未真正谋面的仲长吉。”
萧期已有许久不曾从她口中听到卫崧之名了,这时听她那一声声亲昵的称呼,他虽不会如最初那般惶恐不安,却依旧有些难以释怀。
然而,他并未说什么,只是将她揽得愈发紧了些,郑重其事地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你莫先自乱了阵脚。他能应下令伯父的请求,故意让我们追寻到他的踪迹,将我们引到这薄姬岭救出郑郎君,想必还是有良知的。”
章咏春已不敢再深信仲长吉,幽幽道:“若不是他,那还会是谁?”
萧期道:“阿细说在接大女公子来这儿的路上,似见到了那曹武君的身影。别馆走水那夜,她若回来过,那添柴加火之人许就是她。”
“你何必为长吉开脱?”章咏春道,“他会道家化装术,焉知阿细那日见到的‘曹武君’不是他扮的?”又幽幽而叹,“皇陵风水关乎王朝兴衰与江山稳定,皇陵若真让一场火烧坏了风水,大汉国运则衰矣,社稷也将危矣!”
萧期也怕这场火会烧得民心不稳、朝堂动荡,那便是给了藏在暗处的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