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第七十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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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这样一个连母亲都敢弑杀的丧心病狂之人,太后不会再让我留在天家身边,但因我阿父的缘故,她又不忍心诛杀我,只能让我离开大汉。我答应她离开后,此生都不会再踏入大汉,她便派了人一路暗中护送,确信我真的离开了大汉才会放心。我们是要往鲜卑去的,但我曾请求她,若不得不向旁人透露我的行踪,便说我们是要去西域的。我们一路向北,你阿兄与萧期一路向西去追,又如何能追到我们?阿姊还是莫再想着逃离了,跟我去鲜卑吧。”
章咏春默然不语。
卫崧继续道:“北方草原的这些部落,匈奴已式微,而依附于大汉的鲜卑东胡族却日渐强盛,为报太后愿成全了我与阿姊的恩情,我要入鲜卑为她灭掉匈奴。”
“这算哪门子的恩情?”章咏春怒道,“这是无赖!是强盗!”
卫崧眸中神色深了几许,好似有两团幽暗之火在里头燃烧。章咏春无意中偏头撞上他这样幽深的目光,心口不觉一颤,慌乱避开了他的双眼。
良久,卫崧才道:“终有一日,阿姊会明白,我比他更好,待你也更好。”
章咏春已不想同他多言,只道:“我要歇觉了,请你出去。”
卫崧却道:“从今往后,我守着阿姊入睡。”顿了顿,又微微笑了笑,“阿姊放心,我不会孟浪逾矩,只是在一旁守着。”
章咏春只觉这人性情太过难以捉摸,脸上一时晴一时阴的,让她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的。但想到这段时日来,他承诺过的话都做到了,也便和衣睡了。
***
章茆带着羽林卫追着卫崧的行踪行至箕关时,忽有在前头探查消息的羽林卫来向他报说:“小侯爷,我们发现了卫女公子的踪迹,但未发现卫崧与二女公子的踪迹。”
追踪了将近半个月,终于追寻到了一丝线索,章茆不由喜上眉梢,忙道:“将卫女公子带过来!”
自与卫崧分道扬镳后,卫萝并未接受他的施舍,又舍不下脸面去附近的乡聚讨些吃的,如今已是饿了两日。
被人带到章茆跟前时,她便道:“想问我话,便先给我些吃的。”
章茆见她饿得连说话也软绵绵的,却依旧神气十足的,也不加为难,忙命人送来了干粮与水。
见了卫萝,他便知晓,他这回没有追错方向。
想到那个病殃殃的萧期不知被他的人马甩了多远,他只能招了一名羽林卫上前吩咐:“折回去看看萧郎君一行人到了何处,告诉他这回没追错,让他不必急着追上我,且先将他那身病养好,好歹见到二女公子时,还是个有热气的人儿。”
那羽林卫领命驱马离开后,章茆又命人将吃饱喝足的卫萝带到了自己跟前。
对这个同父异母的阿姊,他心底并无一丝亲近之情,待她的态度自是冷漠的。
“卫崧是不是带着我二 妹妹过了箕关,往河东郡去了?”
卫萝却笑道:“阿崧带着章咏春远走高飞,我才能同萧期再续前缘,我又怎会向你透露他们的踪迹?”
章茆见她不肯老实交代,知晓从她嘴里问不出什么话来,命一队人马留在箕关看着她后,便又自带了一队人马出了箕关。
***
没了卫萝在的时日里,卫崧仍如从前一般,颇守规矩,白日里在外驾车,夜里歇息时也只是在车内的地席上铺上被褥将就一宿,或是在车内的榻边静坐。
章咏春本以为他修道之人,身子较常人更受得住寒苦劳累些,不想还是着了病。
眼下车马还未出王屋山,他这一路也净拣僻静无人山野之地而行,她在这附近望不到一处乡聚,亦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赶,只能折路往箕关方向走。
卫崧烧了两日,日夜缠绵病榻,神志昏蒙,自是不知车马又被章咏春赶回了箕关。好在他随身携带着自己炼制的丹药,两粒丹药下去,病已稍愈。
神志稍稍清醒过来,他只觉车窗外的景致似曾相识,取出司南测了测方位,不由大惊失色。
他霎时彻底清醒了过来。
“阿姊!”他敲打着辕座后的车壁,声音里已染了几分寒意,“将车停下!”
章咏春能从他敲打车壁的轻重里感知到他隐忍的怒火,暗暗叹了一口气,便将马吁停了。
车尚未停稳,她便听车厢后门“吱呀”一声响。不过须臾,卫崧的人便已来到了车前,轻轻巧巧地跳上了辕座,冷着脸命令她:“回车里去,我来驱车。”
“你还病着,驱车当心着了风……”
“回车里去。”
他的双眸似淬了冰一般,只是这么往章咏春脸上一睃,便让她感受到了彻骨的寒意。
然而,章咏春却不想再同往日那般依从他,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的双眸,轻声细语地道:“阿崧,我一直当你是我的亲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