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第七八章 软谈丽语释心怀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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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母,那女公子并未遗落东西在我这儿,那汗巾是我的!”回去的车马上,刘元戈便向母亲诉苦,“你老怎擅自做主将我的贴身之物给了她?”

    成朱本在闭眼假寐,听言微微掀开眼帘睨了他一眼,复又合上眼,气定神闲地道:“我昨日便将你脖颈上的那胭脂印拓在你那汗巾上了,那可不是她遗落在你这儿的东西么?三女公子聪慧,看了那胭脂印,自会明白我的意思,就看她愿不愿为你失去的清白担责了。m.shangyuewu.com”

    刘元戈只觉羞窘难堪,嗫嚅着:“儿才不要她来担责!”

    “还嘴硬!”成朱嗤笑,半睁着眼看着他打趣道,“我瞧你今日看她的眼神已不清白了。果真是个没经过事的小郎君,只是被人家抱一下、亲一下,便没了定性,心里已开始想着人家了。”

    刘元戈面皮燥热,恨不能寻个洞钻进去。

    自昨日下水救起那女公子后,他便陷入了一片混乱迷离、焦躁不安的情绪里,心未有一刻安宁,却又总是想起那女公子。

    而只要想到那女公子,他心口便会滋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之感。这份愉悦不同于他以往感到愉悦的任何时刻,似还藏着一股隐秘的欢喜快慰。

    最初因没了清白的委屈郁闷,在他一遍遍回想起当时情景时,竟让他觉得庆幸。

    庆幸她与阿兄的亲事还未定下来。

    庆幸昨日下水救她的人是他,而不是阿兄或旁的男子。

    此时,他又有些后悔方才没能在她面前做出一副威风凛凛的男儿模样来。他那畏葸胆怯的姿态,定让她瞧不上了。

    他又想起初次见到她的那年除夕夜,她越过人群奔向他,财大气粗地要买他手中将将领到的五辛盘;亦想起再次见到她的去岁端午日,那场濯龙池边的射粽之戏,她一身胡装,英姿勃勃。

    初见与再遇,他待她的态度皆不算和善。

    思及此,他懊悔不迭,不由长长叹了一口气。

    成朱见状,笑问:“果真被阿母说中了,你已开始思春了?”

    “阿母,莫要取笑儿!”刘元戈红着脸道。

    成朱却嘲讽道:“谁让你这臭小子没出息,活像没见过女人似的!三女公子不过是慌乱之中不当心亲了你一下,你便像被人家断了命根子一样,怨气冲天的,竟诬赖是人家轻薄了你,还说不要她做你阿嫂!我好容易为你那个不开窍的阿兄相中了个活泼有趣的女娘,就这样被你搅黄了!

    “你既不要她做你阿嫂,又觉得人家坏了你的清白,那我也只能为你想法子,让她家先开口提出让你做她家郎婿的话来。如此,我们便不算失信,你的清白也算是保住了。”

    刘元戈忐忑问:“她家会同意么?”

    成朱也有些没了底,叹息道:“尽人事听天命吧!纵使不成,你也莫要灰心丧志。三女公子恩怨分明,你对她也算是有过救命之恩,凭着这份恩情,你与她的好事还有得磨哩!”言及此,忽话锋一转,“不过,你自己也要争气些,再见了她,莫再像今日这般没出息!”

    刘元戈含羞应道:“儿晓得了。”

    ***

    章叹春回屋便将那方沾了她口脂的素白汗巾烧了。

    她全然想不起昨日是如何在那刘小公子身上留下了这样的印记,却隐约猜到了成夫人此举是何意,索性眼不见心不烦。

    在屋内坐了片刻,她便见槐序在兰苕的牵引下来了她屋前。

    她只当槐序是阿姊用来向她示好低头的手段,没有似往日里那般热情地迎上去,以养病为由硬着心肠上了榻,不肯出屋来见这个外甥女。

    槐序却似不会看她脸色,径入屋内蹭到了她的榻边,肉乎乎的一只手轻轻搭上了她的额头,嘴里不停地道:“姨母头疼么?咳嗽么?阿母说你病了,不能闷在屋子里头,要出屋晒晒日头才好得快。姨母你要打秋千么?阏逢阿姊要跟着阿父抄书,不能陪我玩儿。姨母陪我去打秋千好不好?”

    章叹春并不依着她,无精打采地道:“姨母不舒服,你要打秋千,便去找你另一个姨母。”

    话音方落,章咏春的声音便从外头传了进来:“我要回一趟步广里。”说着话,她已近了章叹春榻边,俯身在章叹春耳边轻言,“阿姊去青阳宫为太后看诊了,怕是到夜里才会回来,你就陪槐序耍一耍。她耍累了,便要去睡的,你在那院里撞不见阿姊的。”

    章叹春却依旧不为所动。

    章咏春只能将槐序抱上榻,笑着鼓励她:“槐序,多唤几声‘姨母’,多说些好听的话哄哄你这个三姨母,哄好了她,她便会陪你打秋千。”

    槐序受教,果真趴在章叹春肩头一声接一声地唤“姨母”,又用孩童那软糯糯的嗓子将章咏春在耳边教她的那些话一一学了出来。

    章叹春再硬的心肠也禁不住两人这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