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第六五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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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着手指头嘀咕道,“大母、舅姥爷、舅父,还有姨母、姨父也都尝不到了,宫里的姨姥、姨母和表舅父也尝不到了。”

    章怀春不禁失笑,紧紧牵住她:“你给你阏逢阿姊尝尝便好,我们不缺这口糖吃。”

    ***

    母女二人被小黄门带至寿安殿,先是明铃在外迎着了她们,随后太后身边的老宫人谢苏便亲自出殿来迎。

    殿内,太后与她家三女公子早便围坐在炉火边饮茶了,只是不曾见到天家。

    这半年来,有章怀春与徐之茂合力为徐太后驱脑中的水蛊虫,太后肢体的病症虽未加重,却因情志不畅,时常会因气愤晕厥过去,偶尔还会犯糊涂,记不住事。

    见到这般模样的太后,章怀春的心情总是万分复杂,心中对她的那些怨与惧,又多了些怜悯与哀伤。

    这回,她甚而忘了槐序的名字。

    在槐序见过礼后,她便满是歉意地道:“我竟忘了你的名儿,你叫什么来着?”

    “槐序。”槐序脆生生地答道。

    “不是问你的乳名,”徐太后道,“是你姓甚名谁。”

    槐序疑惑皱眉,又开始掰着手指头:“阿母,阿父,阿姊,姨母,姨父,舅父,舅姥爷、大母都叫我‘槐序’,我就叫‘槐序’。”

    见状,章怀春忙上前向徐太后解释道:“我们为她取名‘莱’,‘南山有台,北山有莱’[1]的那个‘莱’字。”

    徐太后赞赏地点点头:“倒是个好名字!”又看着章怀春促狭一笑,“南山之台高且坚,北山之莱柔而韧,当比君子。你想不出这样的名儿,这名儿应是你那个夫婿为她取的。”

    章怀春听多了太后尖酸刻薄的话语,内心早便心如止水,神色自若地道:“她这名儿确实不是甥女取的。”

    “好歹是哀家的外甥女婿,改日,带他来见见哀家吧。”徐太后忽道。

    章怀春闻言神色陡变:“他是外男,怎能出入宫闱?”

    徐太后却道:“不便出入宫闱,那便宫闱外见吧。上元日,哀家会带小驹儿上青阳宫祈福,你便将他带去那儿见哀家吧。”

    章怀春知晓这绝不是太后一时兴起的决定,应是早便有了此意,而她却不知太后此番要见郑纯究竟意欲何为。

    她怕拒绝会惹恼了太后,让其晕厥了过去,只能应下:“既是姨母要见他,甥女岂敢不从?上元                                                那日,定会带他前往青阳宫恭候姨母。”

    章叹春在一旁听了多时,只觉太后此举别有用意,但又不好当着太后的面向阿姊说什么。

    又因久等熹宁帝不至,徐太后终是失了耐性,遂吩咐谢苏:“去金钿台催催皇帝!告诉他,他今夜若不来,日后也不必再来见我了!”一双眼落在槐序脸上,她忽叫住了将将出门的谢苏,笑着一指槐序,“带着哀家的这外孙女一道儿去催。”

    谢苏有些为难:“外头落雪了,风也大,冻着了她可不好。”

    然而,槐序一听落雪了,立时伸手轻轻扯了扯章怀春的衣袖,满脸希冀渴望:“阿母,我要出去看雪。”

    章怀春摸了摸她的手,还有些凉,叮嘱道:“只许看,不许摸。”又笑对谢苏道,“那便有劳谢学事史带小女出去走走。”

    ***

    槐序回来时,却是在熹宁帝怀中。

    “我就知我这外孙女的面子比哀家大,只要她出面,也不用三催四请,皇帝自不忍心让我们这些妇孺久等。”徐太后一见熹宁帝便忍不住冷嘲热讽,“日日在那台上招魂,魂招来了不曾?”

    熹宁帝早便听惯了这番冷嘲热讽的话,默不作声地听她说完,便将槐序放下了,而后恭敬温顺地向太后跪地请安:“母后除夕安康、新年喜乐。”又起身向席上的章氏姊妹行了一个平辈礼,“两位妹妹也喜乐安康。”

    章怀春只觉眼前的天家虽是说着吉祥的话,那脸上却无一丝喜气。而自明钿去世后,他好似被抽掉了身上的生气,形销骨立。

    席间,她便听到他不时掩嘴咳嗽。

    出于医者之心,她主动关心了一句:“天家染病了么?”

    熹宁帝却只是朝她淡淡笑了笑:“无事。”

    这时,徐太后忽道:“病了,便让怀春给你瞧瞧。”

    “不必麻烦妹妹了。”熹宁帝说着便放下了银箸,“儿臣吃饱了,便不留下来搅扰母后与妹妹们饮食叙话了。”说着便已起了身。

    徐太后顿时被他这要死不活的样子恼了性子,猛地一拍食案:“坐下!”见槐序似被吓到了,便让谢苏先将人交给明铃带去隔壁好生安抚,继而又怒视着熹宁帝道,“瞧你如今这模样,还有一国之君的威仪么?不过一个女人,值得你为她要死要活的!哀家今夜安排这一场除夕宴,便是要告诉你,过了这个年,甭管你愿不愿,哀家会让太常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