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第五八章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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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两日,眼睛还会常流泪么?视物时还会有雾蒙蒙的感觉么?”
章怀春忧心忡忡地点头:“泪流得少了,只是若是多看会子书,眼里便会起雾。”
徐之茂道:“我再为你配一味清目养眼的茶,每日用药草敷眼的时候,也煮了喝一喝。”
章怀春点首应是,知晓舅父还要赶往东观,思及因私事频频告假,心下不安,神色黯然地道:“因我之故,给观中同僚添了诸多麻烦,舅父定也受了不少埋怨,他们有些人本因我是女子,不愿与我共事,那些人应不想我再回东观的。”
“你莫胡思乱想,他们多数还是盼着你回去的。”徐之茂道,“你先前说医书药典里记载的妇女儿童病症太过散杂混乱,想重编医典立女科和儿科,你是女子,这事合该由你来主事。你好好养养你的眼睛,也好早些回东观。”
“舅父真觉我能胜任此事么?”章怀春只觉自己资履尚浅,不敢冒头揽下这样大的担子。
徐之茂却道:“立女科和儿科的事,还未有定论,待你回了东观,我们再好好商议,你且先安心养病。”
章怀春也不再多言。
徐之茂离去后,她吃过药,便让青楸将从侯国带来的医书悉数寻了出来,一卷卷翻阅查看。
女科与儿科是定要从这些繁杂病症里细细分出来的,在回东观前,她好歹得理出个思绪来,到时候也好说服那些不同意她此举的医工。
***
因有卫崧送来的香丸,章怀春夜夜在此香的燃烧中沉沉入睡后,那段被她遗忘的记忆竟时不时往她脑里钻。
她记得,在她请求曹方助她离开曹家后,原本离开的曹正忽又出现在了她面前。
那时,她虽明知曹正那些话全是胡说八道,但他的话偏偏不断往她脑子里钻。
意识模糊间,她又听到他对曹方道:“阿方,你竟这样不老实了,竟连我也瞒过了。你既藏着这样的秘密,为何不与我说,反而要告诉与你毫无关系的女人?你既一心向着外人,管不住自己的舌头,那我也只能拔了你的舌头,再剁了你的手脚。”
“你敢!”是曹夫人的声音,“孽子,你敢动他,我便同你拼命!”
“阿母,你为何总是要让儿难做呢?”曹正似伤心,似失望,长叹一声,道,“我已答应不会取大女公子的性命,只是利用她的软肋对她施了祝由术。对阿方,我也一直对他照顾有加,如今他对我阳奉阴违,我也没打算要他的命,这些难道还不能令阿母满意么?”
曹夫人依旧死死护着曹方,毫无惧色地盯着曹正:“你不许动他!”
曹正勾唇一笑,一招手,便有两名婢女一左一右将曹夫人架到了一旁。
章怀春于此时忽听到曹夫人绝望又愤怒地喊道:“你放过他!你想要的,我都依你!”
那之后,章怀春便彻底失了意识。再醒来时,她便已回到了家中。
她记得章咏春曾提起过,曹方因其曹家子孙的身份,亦被带去了廷尉寺,等候发落。而他,仍是被曹正拔了舌头。
而曹方那时在她手心写下的两个字,她若没记错,应是“日”与“月”。
“大父临终前,拼着最后的力气,在我手心用血写下了这两个字,一直在说‘天家’,我不知是何意。你若能逃出去,面见天家时,便将这二字说与天家知道吧。”
章怀春亦不知曹公为何要给天家留下“日”“月”二字,因怕自己再次忘记,便将这两字写在了一枚竹简上。
郑纯与工匠将将搭好秋千,本想进屋请章怀春出屋来看看,却见她正举着一枚竹简看得出神。
“怀儿,”他迈步至书案前,坐在了她对面,关切问,“你在看什么?”
章怀春遂将手中竹简送到他眼前,虚心请教:“你若见到‘日’‘月’二字,会想到什么?”
郑纯不假思索地道:“自是日月星辰与四时阴阳。”又细想了想,神色凝重地道,“也会想到斗姆教。”
章怀春陡然抬眸:“如何说?”
郑纯沉声道:“斗姆教徒纵火之后,回回都会留下‘日月乖行,星辰失序’的字样。”又满是不解地问了一句,“怀儿,你为何突然问起了这二字?”
章怀春遂将自己在曹家的记忆言简意赅地告知了他,苦恼皱眉:“我也不知曹公为何要留下这两个字来,嘴里还一直念叨着天家。”
郑纯一听与熹宁帝有关,再看竹简上的这两个字,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