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朝暮篇 第(4/5)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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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迷蒙,轻声控诉他:“不能只有我……只有我一个人……乱七八糟的。”

    屋里干净整齐,连矮榻的另外半边都是一尘不染的,只有案上和身上,洒了一坛子的酒,一半浸入单薄的被褥里和衣裙里,一半则被他一一尝下。

    哪有这样的?

    借着酒意,便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全然不顾她如何颠簸摇颤,只知埋头尝饮。她想歇着时,他却顾自斟满,深埋而饮,她想快些时,他却空了半杯,抽离开来,说是降降醉意。

    隶亭宴听着她有气无力的控诉,停了动作,余光瞥到一旁滚落在榻上的酒壶与杯盏,忽地将人抱举起来,再一个转身,自己仰躺在榻间。

    他将剩下的酒递给她,松开掐在她腰间的手,满脸无辜地说:“那就公平些,卿卿也弄脏我来,如何?”

    商亦卿一手撑在他劲瘦的腰腹上,犹豫地接过了那杯酒,在他满含笑意的眼神中,隐约看到了一丝挑衅与引诱。

    快些,他轻声道。

    这话入耳,莫名惊起一阵热意,她只觉燥得慌,却又不甘示弱,拾起些气力,举起杯子,缓缓倾倒,看着这晶莹的酒液从他仰起的下颔滴落,划过喉结,向下没去。

    一丝不苟的人乱了长发,纵然衣襟湿透,眼角染上绯色,脸上依旧带着笑,似乎一切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抬起手,拂开她被汗打湿的碎发,手指绕上,打了个圈,而后双唇微张,缓慢地一张一合。

    她认出他的口型。

    他无声地说,可以再过分些。

    这画面映入眼帘,她一时心跳如擂鼓,停了动作。

    杯子还剩下小半的酒,她忽地举杯一口饮尽,饮得急切了些,酒意直冲上来。

    可她还保持着清醒,或者说是明明白白记得自己要做什么,醉后反而能更大胆。

    她望着他,燃着一股意气的火,让他张嘴,伸出舌头来。

    隶亭宴看着她俯身压着他,也不顾会不会直直坠下来,整个人贴过来,双手捧起他的脸,在他耳畔吐气如兰。

    他眨眨眼,一一照做。

    便见她狡黠一笑,张口含过舌尖,细密地咬和舔,贴着他轻微动了动。他的呼吸一瞬乱了,不禁想要离她更近些,加深这个吻,却被她的手制住,不得动弹。

    她的力道不大,可他隐隐觉得自己要是真的用力挣开,约莫会惹她一阵气恼。

    情动之时,吻忽地停了,与他的唇轻触一瞬,便毫不留恋地起身离开,膝盖屈起,轻轻压过,让他收敛些欲念。

    隶亭宴深吸了口气,唇间透着薄薄的一线红,喘着气,一副可怜极了的委屈表情看向她。

    如何收敛?只叫那念头越发不可收拾。

    商亦卿不为所动,抽开他腰间的玉扣,又去寻了一条质地柔软的丝帛覆在他的眼上,指尖从他的鼻尖一路向下,替他完全剥开这身仙尊正袍。

    她张口咬在他微微滚动的喉结上,能明显感到他紧绷的全身颤抖几下,喘息声重了起来。

    他似乎想要伸手揭下面前覆眼的丝帛,却被她扣紧十指,制住动作。

    声音很低很轻,似求饶,似难耐:“卿卿,你醉了……”

    闻言,她又在他的喉间轻咬一口,一手虚虚地压着他双手手腕,空出一只手蜿蜒而下,指腹摩挲,勾勾画画,如小猫抓挠,细微的痛过后便是无穷无尽、如何也填不满的痒意。

    他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大坑,如今陷在坑底,不过是自讨苦吃。

    “卿卿。”隶亭宴忍不住挣开她的束缚,却又不敢乱动,仰起身子贴紧她,异常滚烫,脸蹭在她的发间,低声吟喘,“饶过亭宴。怜惜予我。”

    他又开始了。

    寻常得了罗浮的什么要事,赶着回来时总会受伤,这种时候见了她便是谈笑风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可一旦在家中无意蹭破点皮,或是在这种时候,他那异于常人的忍耐力统统消失不见,故作可怜巴巴的样子,借此讨要一个吻,甚至更过分的,哄她心软受下他那不加掩饰的深欲。埋进她的身子,神魂纠缠,势要一点一点染上彼此的气息才肯放过一分。

    刚刚他抱着自己那会儿便已然足够了,还是趁早睡下,哪能随他日日荒唐无度?

    “不要。你说我醉了,那我该好好歇下。你也是,刚刚从罗浮回来,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忍忍就好了。”商亦卿摇了摇头,眨着眸子,竟就这般中止方才的纠缠,赤着脚下榻转去里间的浴池洗净身上的那些水液。

    隶亭宴倚着矮榻,乌黑的发凌乱披散,喘息急促,衣袍皱巴巴拢在身上,整个人似乎怔忪在原地,迟迟没有动作。

    好半晌,他解下眼前的丝帛,视线落在一片狼藉的案几上,从胸中吐出一口浊气,缓了好一阵才慢吞吞下榻。

    饶过屏风,池水雾气蒸腾,隶亭宴携了一身冷气迈步走近,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