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情衷玉棠(下) 第(1/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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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曲清商》 

    烛火不知何时被吹灭,月色朦胧,清辉洒落,将黑漆漆的夜罩上一层浅淡的雾色。

    她像是一团云,压着碰着时怕太过用力将她揉碎了,便只好静下心来循着规律摸索,重时需缓,慢条斯理地寸寸逼近,轻时便可稍稍快些,放纵下自己的莽撞与粗鲁。

    可她也像是一团雪,轻吻而下时,能尝到甜腻的雪水。红梅点落,碾碎的汁液晕开,染得雪色如绯,滚烫如火。

    雪在玉色的倾轧之下变换形状,留下一道不淡的印子,又熨出一层极浅的汗珠。几滴水珠滑落,滚进乌色如藻的发丝上,也有一两缕在起伏间胡乱粘在面颊上。

    他不知她眼角的是汗还是泪,只极力使自己的动作显得温柔些。

    可意乱情迷时总难免失了力度,也无法分清她无意喊出来的一声声低吟究竟是愉悦还是痛苦,又或是两者皆有。

    隶亭宴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湿润,修长的手指拨开她的长发,与她的手十指相扣。

    “我……我困了。”商亦卿挡住他又要亲上来的唇,半睁着眼,望着窗外的月色抗议道,“真的困了……”

    隶亭宴愣了片刻,旋即在她小指上轻咬一口,善解人意道:“那我抱你去沐浴,好不好?”

    她快要闭上的双眼忽地亮起来,那应该还能睡上三四个时辰,便连连点头。

    可等到这人在水中再度黏黏糊糊贴上来时,商亦卿那点期待被浪头拍下。她在半梦半醒之间随着水声喘息,偶尔猛地抖动一下,失神的无措间,只好张口狠狠咬在他的肩头,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人是不是在阵法底下睡了好几日,现下根本毫无睡意?早知道,她就该让他出去冷静冷静。

    失策,实在是失策。

    商亦卿放弃挣扎,双手环在他满是抓痕的肩背上,迷迷糊糊闭上眼,打算直接睡过去。

    好困——

    翌日,快到晌午之时,商亦卿在床上翻了个身,没翻动,这人将手牢牢按在自己腰间,抱着她纹丝不动。

    她微微蹙起眉,睁开眼,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伸手扒开他的手。

    根本不记得昨日究竟是什么时候睡下的,可睡得再晚,这个时辰也该起了。

    商亦卿醒了醒神,精神抖擞地坐起身,正准备掀被下床,结果被人再度拉了回去。

    那人将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低声喃喃道:“再陪我睡会儿?”

    “隶亭宴,都快到午时了,你还想赖床?”她没好气道。

    “……唔,其实也没睡几个时辰。”

    “不管你,反正我要起床了。”

    商亦卿果断地将他推开,站在床前活动了下筋骨。

    隶亭宴也慢悠悠坐直身,神情倦怠地睁开眼,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看着她走去穿衣、挽发,忽地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他随手拂开长发,起身穿鞋,走到她身后,从后头拢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瞧着镜子中的两人笑起来,又将头埋进她的肩窝,轻语道:“喜欢,卿卿……好喜欢你……”

    直白而炽热的心意倾吐听得商亦卿双颊发烫,她抬手推开他,拉开两人的距离,正色道:“说好的,不许黏着我。”

    “抱着你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你昨日压根不听我的话,太过分了。”

    隶亭宴一脸无辜道:“我没有听你的话么?”

    她不为所动:“……我不是说我要睡了?那个时候,你还是在闹我。”

    “重了么?可你拽着我,我退不开,我以为你很喜欢。”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底气全无。

    “谁喜欢了?不要给自己过分的行为找借口。”商亦卿往一旁走去,“我才不像你。”

    隶亭宴拉着她在镜前坐下,拿起一旁的木梳,道:“是梳同昨日一样的发髻么?”

    “不用麻烦,都这么晚了,哪有功夫自己梳?”她抬手,正欲从他手中拿回木梳,“施个法便好。”

    “卿卿,我总要学会的,今日左右无事你教教我——”

    “对了!有一件事忘记同你说。”商亦卿转过身,“还记得那日突然的震动么?”

    隶亭宴点点头,问:“是你前去妖君府时,行湘同你说明此事的?”

    她将实情一一道来:“清都地下有一道封印,里头关着入魇的神兽巡,如今祂被唤作烛照。这些日子以来封印松动,妖君大人说她一个人怕是应付不来,想让你出手相助。”

    “……巡居然入魇了?”隶亭宴沉吟片刻,“清都倒是瞒得紧,这数万年竟无一人发觉。此等凶兽若是逃出封印,危害甚大,妖君既有诚心相邀,我可以一助。”

    她低头,小声嘀咕:“其实这封印会不稳定或许也是因为我不小心踢碎了阵石……”

    商亦卿将自己为何要去寻鸣翠石的前因后果一一告知于他,随后长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