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石隙花 第(1/2)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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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清商》
窗格的缝隙溜进来一丝澄净的月华,落在晃动的发丝上,勾勒出夜色的绮丽。
隶亭宴深吸了口气,松开齿关,在那几圈牙印上轻轻舔过,像是兽类舔舐伤口般,替她缓解那细密的疼。
再一个翻身,商亦卿被他抵在榻上,两人上下倒转,她的一头青丝铺撒开来,绕在他的指尖缠着几圈。
隶亭宴撑在她身侧,低头看她,黑沉的眸子里翻涌着晦暗不明的情愫。
这是她生活了十余年的屋子,让他总有种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然填平的错觉。在这满溢着她的气息的床榻之间,他覆在她身上,肆意索取着不隔外物的呜咽,与她紧紧相依。
商亦卿只觉自己全身如雪融化,意识早已成了一团浆糊,眼神空茫,朦朦胧胧罩着一层浅淡的水光,直直地盯着头顶的漆黑。
她就只是下床喝杯水解解渴,怎么会变成此刻的情形?
心底的不解没有人给她一个解答,她只能放任自己沉溺。
商亦卿大口大口喘着气,时不时又被他堵住唇舌,声音断断续续,双手从他肩上转到被褥,极力抵抗着在四肢百骸游走的麻痒,而后又落到他的发间,不自觉地攥紧。
不知什么时候,他将她轻轻提起,俯下,低头。
微凉的风激得她轻颤两下,旋即如临大敌般惊呼了声,膝盖屈起,抵在他的肩上,想要推开他,却不得其法,被掌住脚腕,方便他动作。
情与欲的荆棘刺破血肉,牢牢捆缚着她,将她一点一点拉向他,直至这所有的距离被一一舔舐干净。
她忽地抖了一下,弓起背,用力扯着指尖缠绕的发丝,喉间溢出一声声低吟。在破碎的字音中唤着身下人的名字,却又不敢放肆叫出,轻咬着唇,刻意压低声音,与喘息交叠,抽噎不止。
临近欲色最极致的边缘,他突然停下来,离开她几寸。隶亭宴抬起头,无意识地舔尽唇角沾上的水渍,随后重重舒了口气,直起身,忽地不敢去看她的神情。
床褥被她用力抓出褶皱,寝衣单薄,衣裳拢在臂弯,她的肌肤上满是艳红的印子,圆润的肩头与脖颈间的肌肤遍布深浅不一的牙印。
他的视线落在身下凌乱的被褥上,近乎满床狼藉。
“抱歉……”隶亭宴喉结滚了滚,他压下眼底翻涌的疯狂,替她理好衣裙,拉上被褥。
差点就收不住了……
又想起方才她低吟的声音近乎哑到听不见,隶亭宴神情无措地从榻上起身,绕过桌椅,替她去倒了一杯水来。
他走回榻前,伸手扶起她,喂她喝完一杯水。
商亦卿久久未能回过神,蹙起眉不虞地看向他。
对上她满含怒火的眼神,隶亭宴将杯子随手搁在一旁的木案上,十分干脆地径直跪在地上,毫无仙尊包袱地开始认错:“卿卿,我错了,我不该变回去的,更不该……你想如何罚我都行,只是不要将我赶出去。”
“……”
由于他跪得实在是太自然,她怔愣片刻,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等他的话在脑海重复一遍,她刚想怒气腾腾地说些什么指责他刚才的行为,突然意识到自己差点被他绕了进去,沉声道:“什么叫不要赶你出去?你答应过我,明日就收拾东西走人的。”
她就知道这人才不会乖乖离开,果然如此!
隶亭宴一脸委屈道:“可我身上没有灵力了。”
“没有灵力关我什么事,必须走——什么?”商亦卿坐起身,视线落到他身上,讶然道,“怎么可能?你身上居然真的没有灵力了……怎么会?”
她狐疑地盯着他,总觉得他又使出什么手段哄骗她。
一会儿变小,一会儿灵力尽失……他就非要赖在她这里不走么?
“变回幼年模样后的一个月里不能变回来,否则会灵力尽失……我先前并未试过。但按理来说,大概也会持续一个月?”他解释道。
言外之意就是,让她再收留他一个月。
她瞪圆了双眼狠狠盯着他,呼吸起伏,愠色道:“隶亭宴,你知晓不能变回去,刚才还——你是不是故意的?!”
绝对是故意的。
就是看她狠不下心来,故意这么做的。
那晚看他睡在墙角一时不忍,才把他抱进来,没想到是引狼入室,再也赶不走了。
罗浮的人知道他们的小师叔这么不要脸么?
她双手抱着被褥,面颊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尚未从方才的余韵中回神。
“你总随随便便亲我就算了,这回居然还……”商亦卿眼睫轻颤,支支吾吾说不出口,低喃出声,“哪有你这么乱咬人的,甚至还用牙……”
隶亭宴闻言,有些担心道:“我咬伤那处了么?会疼?可书上分明说……会舒服的。”
书?商亦卿眨眼看了看他,虽说她是有些猝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