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本王很好”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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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闻言,也是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复又重新看向他。

    苏悭面上一喜,“子温同你提过我?”

    云端宁淡淡回他:“不曾。”

    苏悭:“……”

    他意料之外得她一呛,刚想坐下,垂头看到掉在桌上的那块胭脂鹅脯时,面上的笑便顿时僵住了。

    忽然觉得自己很像这鹅脯……

    *

    天香楼的一场闹剧让云端宁兴致缺缺,随意在四处逛了一遭便作罢。回府后已过戌时,偏殿里未点灯,悄然嵌入静谧黑夜之中。

    她有些讶然,问守在门口的沉香道:“殿下平日歇得这般早吗?”

    沉香摇头回道:“您出府不久,圣上便将殿下召进宫去了,现下还未归。”

    “可有说何事?”

    “不曾,”沉香想了想,道:“不过宫里来的那人,模样看着很是着急。”

    云端宁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

    圣上……云端宁凤眸微眯,若有所思。

    提及圣上,其实她心里疑惑得很。

    据她所知,而今长息三位皇子均已及冠,封王封地,国之根本的“储君之位”却始终悬而未决。长息向来遵循“立嫡立长”的传统,照理,萧煦身为正宫嫡长子,本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她正这样想着,忽听外头一众人行礼声,是萧煦挟着寒夜轻风踏入院子里。他并未去偏殿,而是抬脚走进她所在的主殿中。

    云端宁听这动静,抬眼看他,这一看便顿住了。

    这是萧煦?

    眼前人脸色差得几乎下一瞬便要晕倒般,唇色苍白,连                                                平日里一双锐利得能将人钉死的鹰眸也怏怏半阖,像是重病未愈。

    心中如何想,口中便如何说了:“殿下……可是受伤了?”

    她今日午时出府时分明还见他神采奕奕,怎的进宫一趟回来便面色惨白如纸,像是生了场大病。

    萧煦撩袍坐下,轻咳两声:“无碍。”

    听得他这两声无法抑制的咳嗽,云端宁面色即刻变了,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一番情状,似乎不大像装病……

    她几乎是瞬时记起父皇的话。

    初时她要嫁萧煦,父皇言之凿凿,说那萧煦迎风咳血,久病难医,行走坐卧均需人搀扶。年及弱冠也没有半分婚配的意思,想来定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怕哪家好姑娘嫁去守寡。

    她当时见父皇说得骇人,只心道夸大其词。这几日同萧煦相处下来,便更断定了先前的想法。

    只是如今……

    莫非萧煦当真久病缠身?或是另有隐疾?

    她抬手缓缓搭在额上掩住难以自控的情绪。

    她要嫁萧煦,分明是看重他是这皇位最有一争之力的人……但若他病重早亡,还谈何皇位?甚至若如此,她岂非要孤身孀居异国他乡?

    这一生也未免凄凉草率得厉害……

    萧煦见她扶额垂首不知想些什么,挑眉唤道:“公主?”

    云端宁手依旧抵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面色凝重得很。

    “公主有心事?”

    云端宁盯着萧煦看了半晌,面有难色。

    萧煦叫她看得莫名,拧眉道:“与本王有关?”

    良久,云端宁方艰涩启声:“殿下身子……可还好?”

    萧煦眯了眯狭长的眸子,眼底凉得仿若浸润着清寒冷冽的月色。

    一字一顿地慢声道:“本王很好。”

    四个字云端宁半个字也不信,“殿下看着,面色不大好。”

    原是因为这个。

    萧煦扯了扯唇,联想她方才的古怪言行,知道她误会了什么,一时之间有些头疼气结。

    只是如何装病,如何吃药,苏悭那药能使人如何虚弱种种,不好一一同她解释。

    “公主不必多心,本王身康体健,无一不好。”

    云端宁只得闭了眼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

    天潢贵胄,身份尊崇,自然也有自己的一份尊严。让他在自己新婚妻子面前承认体虚病弱,的确过分为难了他些。

    总要留些尊严面子给他,事到如今,便不与他争辩那许多了。

    萧煦这人瞧着英武非凡,竟是外强中干。

    她一时间有些恍惚,现下似乎有些明白那储君之位为何一拖再拖。

    然她亲手挑的路,亲自押的宝,无论如何也不能因为身子羸弱而止步不前……

    萧煦并未在意到云端宁这一系列的变化,他徐徐起身,留下一句“公主好生歇息”便径自出门往偏殿去了。

    目送着他离开,云端宁深呼出一口气,拖着步子走到榻前,仰面躺在床上,双眼直直地盯着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