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渚安洪灾 第(2/3)分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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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这是?”

    云端宁抱着双臂向后靠着,轻笑:“渚安水患严峻,让殿下孤身抗着实在太不够义气。殿下既道你我夫妻间荣辱与共,那便应当齐心共患难,是也不是?”

    义气?

    萧煦不置可否,握着车帘的手缓缓垂下,倾身进了车内,沉声道:“渚安此时飘摇欲坠,条件更是艰苦恶劣,比不得奉天。这一去恐有性命之虞,并非说笑之事,公主可想好了?”

    云端宁哼笑,“羲和既都跟着殿下去渚安了,难不成是为了享福去的么?”

    萧煦不语,眼底深沉,似一口幽冷寂寥的古井,执着地将云端宁箍入其间,欲要将她心中所想映照明朗。

    *

    许贵妃在理政殿外跪了三日,终于将萧启策一颗心跪软,给萧照解了禁足。

    不过萧启策肯松口,也并非全然是因为许贵妃。

    其实他又怎会不知萧照邀月阁出丑或许别有隐情。

    萧照纵是再如何蠢笨也做不出那样的事来,况且当时他身上绳索紧缚,显然是着了旁人的道。

    但当日撞见此事的却并非他一人,而是阖宫上下无数只眼睛都看着。这事又实在荒唐无度,一怒之下便狠狠罚了他。

    “陛下,贵妃娘娘送来了翡翠莲子羹,此刻正在殿外候着呢,可要请进来?”

    高德禄一壁跟在萧启策身后,一壁弯腰轻声说着。

    萧启策撩袍坐下,微点了点头。

    高德禄会意便弓身退下,不多时一个藕荷色宫装的女子提着食盒盈盈步入殿内,螓首娥眉,风华万千。

    她将食盒搁在案上,取出里头的琉璃盏并一精致小碟,琉璃盏里正盛着一碗晶莹剔透的莲子羹。

    她旋即款                                                款走到萧启策身后,抬起纤纤素手轻轻揉按他的头,柔声道:“妾为陛下熬了这莲子粥,另外想着陛下嗜甜,多备了碟蜜饯,陛下尝尝?”

    萧启策沉浸在她力道得当的按捏中,满足安逸地喟叹一声。抬手拈起个蜜饯送入口中,不期瞥见那碗莲子羹,一时间盯着它发起了愣。

    “朕记得,你年少时极爱莲子羹,尤其是夏日冰镇过的,淋上蜜糖,贪多时一日能喝两碗。”

    许如意手一顿,茫然僵在原地。

    良久,她方颤声道:“陛下……”

    她甚至没有说完的勇气。

    萧启策这方如梦初醒,抬眼看向身旁的许如意,眼神瞬时恢复如初时清明,他略带疲惫地轻声开口:“朕会喝的,你退下吧。”

    许如意罕见地并未听他的话,仍是站着不动。她眼底蓄着满眶的泪,欲落不落,红着一双眼盯着他。

    “方才陛下口中所说之人,是谁?”

    殿内气氛因这句话陡然沉寂下去,萧启策面若寒冰,视线凝结在那一碗莲子羹上。

    他虽并未看向许如意,然凛冽威压的天子之怒,仍是让她喘不过气来。

    “如意,朕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聪明人就是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

    许如意两行清泪终于滚落,她苦笑一声,尝到了唇边的咸湿。

    “是,妾太聪明了,聪明到二十余年来揣着明白装糊涂,作他人替身。”

    她通红的双眼缓缓挪到萧启策面上,仍是笑着道:“陛下是将妾当作她了么?”

    萧启策唇线紧绷,带着寒光的眼神倏然刺向她。

    “你不配提她。”

    泪水不停滚落,许如意却笑得更凶了。

    “皇后说陛下宠妾爱妾,不过是因为妾生了张同那人几乎一般无二的脸。妾本不信,不信陛下如此绝情,不信陛下对妾从无半分真情实感……”

    萧启策冷冷截断她的话,“你这张脸,只得她三分神韵。”

    “像她三分便得陛下多年宠爱,妾应当感恩戴德是么?”

    “如意,你失态了。”

    许如意流着泪一步步趔趄地走到殿中央,冷笑着道:“是!许贵妃端方娴静,柔淑贤德,二十余年不曾行差踏错半分,一直是陛下心中端庄贵妃的模样,从未失态!”

    “但陛下可曾想过,妾的意愿?妾做这个贤淑的贵妃做得太累了,妾曾经亦是爱扑蝶爱放纸鸢的烂漫少女……”

    “如意……”萧启策揉着眉心,不耐出声。

    “如意?”许如意冷笑一声,厉声打断他,“妾不是如意!陛下还记得妾的闺名么?陛下赐妾如意二字又是缘何?如意是何人?”

    “你放肆。”萧启策当真动了怒,冷冷睨着大殿中央又哭又笑的许如意。

    良久,她颓然苦笑,喃喃:“让妾放肆一回吧,妾憋了二十余年,早便疯了。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只是君恩深重,妾一介弱质妇人,不堪承受……”

    萧启